第无数次,邓莫迟在心中重复地问自己。
他忽然觉得这根本无需解答,就像他无需通过某些具体参数去描述陆汀面颊皮肤触感。那软,那温暖,事实总会证明自身,陆汀当然不同于风雪。
他身上异常总是太多。
走出来前,他总是感觉很乱,走出来后,他也说不清这感觉有没有变得更好,但至少有变得不同。邓莫迟需要不同。不同会儿,他就又回去,因为事情很多,他还没有做完,也因为没有别处可去。
穿越那道薄膜那秒,总是他觉得自己最不像人类时候。
可他现在都听到,陆汀说他是人,和那些营养囊孕育出来走肉完全不同。陆汀还说他善良,和很多人建立联系,也能感同身受。
虽然邓莫迟觉得最后这个词只能用在个人身上。
又虽然,邓莫迟仍然无法确定,甚至每次出入那个工厂他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什,恐怕是处于两者夹缝里怪物。都城还有很多和他样怪物。这世界上有更多。人性都谈不,又何谈为人权利,互相咬破喉管时候,他们又能感觉到对方恐惧和痛苦吗?但现在他被辩解、被相信,他是个活着人类,有个人相信也就够,因为多数时间面对多数面孔,邓莫迟更愿意做个机器,有关人类所有感觉,都是那个相信他人教给他。
那人已经坐上他大腿,依恋地搂着他,好像很想亲他。
“别郁闷,幸子自己不懂,就胡说八道,”陆汀这样说,“们飞高点去看看雪山吧,累就回家,给你做饭。”
邓莫迟却抬起手,像触摸风雪那样,摸摸他脸。
Howtobeahumanbe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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