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往下想,至少现在不要,陆汀警告自己。包围他世界陷入死寂,只有歌声和乐曲还在继续,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唱是什?陆汀只能听懂点意大利语,但从小严格艺术教育让他记得,自己听过这段,是《弄臣》第二幕,改编自雨果那部戏剧。
然后他听到啜泣,转脸看,舒锐正捂着半边脸,徒劳地来回擦抹。他眼泪是渗不出面罩,也不知在擦什,他更不习惯在发小面前露出软弱,快步走出角落,追着何振声找出口去——必然不能原路返回,歌剧院很快就会发现名旦缺席,可能会报警,而门锁只能挡上阵,就算那道需要虹膜指纹安全门暂时不会被打开,那大批人马也可以藏在门外,守株待兔、不抓紧时间话,他们说不定还会被堵在这深埋地下机器坟墓里。
陆汀起身,把之前那支手枪留在邓莫迟身边,并肩追上舒锐。他思路是在石穴顶部找突破口。侧壁倾斜角度
,有些寡淡倦意。陆汀大概明白他要做什,目前看来,记忆是可以储存,人意识也是,它们被写入某种程序,连同那人生前音容,那复制出个活人就变得那简单。人与人聊天无非是关于记忆或现状,谁会闲得没事说“你已经死”呢?而火星上场景又是那单,代码反应又是那准确——只要隔着十万八千里,影像不可能触摸,联系仅限于每周定时定量几句对话,那破绽也就几乎不存在。
个人“活”在磁盘中,甚至可以按照被安排剧情生老病死。反映在现实中,也只是磁盘上小小个光点颜色更迭而已。
不过,可以确定是,只要有程序做载体,邓莫迟就能把它连皮带骨地拆开,他已经成功分离出AI程式工程文件,上万行,滑动都不顺畅。
陆汀蹲在旁,望着屏幕也望着面无表情邓莫迟,头脑就像正在经历严重负荷,直接影响他语言功能。“老、老大,”他几乎是愧疚地说,“Lucy把刚才那些都记录下来,视频和音频都有,马上传给你。”
邓莫迟没什反应。
“觉得们可以把这个当,当筹码,还有咱们以前分析那些信号路径和人类活动迹象什,就是让爸知道们随时能公之于众,”他局促地在自己手环上按动,选中新鲜保存文件,“然后他就不敢不听们,把第十九批再往上送。们先把他稳住。因为如果直接曝光那全世界就乱……会马上开始死人。”
邓莫迟停止键盘敲击,抬头看陆汀眼。他脸藏在面罩下,想必也是缺乏变化。但他呼吸有些急。
陆汀闭上嘴。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欲言又止,还是哑口无言。那片光点组成海让人不忍细看,生命原来是这容易被剥夺、被浓缩吗?然后高密高效地被存入芯片上密密麻麻焊接点,装在磁盘中。这切设备,包括那些性能卓越服务器也是有寿命限制,即便维护痕迹还在,维护负责表都挂在图例牌下面,它们总会被时间,bao力压垮。
就像人有生死……太可笑吧,这能是样吗?
他父亲恐怕在盼着时间快点过去,移民们都到合理死亡年龄,也就不用费力维护这些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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