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天空,如果他真足够特殊——那他应该能和神打个照面。或者是外星文明?宇宙意识?高高在上概念太多,对他来说也随便是什,能量太大,把他像陆汀飞船样撕碎,这都无所谓。可是他看见仍然是虚空,偌大空间中,他悲伤愤怒都太渺小,自己都觉得麻木,又怎能指望别人会注意。
这说也不完全正确。从前那些微妙情绪好像都不单薄,有人起品尝……哦,是那个人不在,所以他正在找。
他又在想陆汀。好像活这多年,只认识这个人。想时候,邓莫迟在裤腿上擦擦满手打滑血,又摘下腰带,拿着腰带扣,在湖面下下地凿起来。这不是冰,也不知道是什,凿得不见成效,但总比徒手要好。
陆汀不定在下面。或者真不在。而邓莫迟向不是这种乐于做无用功人,有时候,他承认自己挺懒,比如以前……那是非常遥远事,他觉得养小孩麻烦,谈恋爱也麻烦,看着弟妹和恋人,他时常看不懂他们对自己依赖。然后时间告诉他,被依赖才是幸运,这些关系都并非可有可无,失去会痛,眼睁睁看着失去,就会痛得要死。
可这是他错吗?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回答,反正只剩他个。邓莫迟席地坐下,更用力地凿他湖面,也不知凿多久,湖面还是平滑无痕,连他皮带扣都没有磨损。这才是最让人绝望,世界维持静止,邓莫迟静静地想,又在做无用功。但他准备继续做下去,这种浑浑噩噩状态他太擅长保持,因为弄
到方才那番压制力不从心,终于拼命掌握回自己大脑,LastShadow在距离酸湖表面不到五米位置险险停止z.sha般下降。
随后,何振声听到“扑通”声,在骤停造成颠簸中,副驾驶上无法系安全带那位身子往前倾,脑门磕在操作台上。
有血点溅上挡风玻璃,也溅上中央道凹槽,那里竟然用胶布固定着支白色玫瑰,玫瑰主人却已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彻底昏迷。
是梦吗?邓莫迟发觉自己站在汪圆湖边缘。
湖水是碧绿色,却毫无生机,让人感到恶心。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空洞,还在汩汩冒血,疼,非常疼,有刀割般口子和鸟喙啄过痕迹。他明明不是对疼痛这敏感人。接着他抬步往湖中走去。陆汀在里面,他这样想,只要靠近就会有感觉,他又这样笃定。
可是走几步他就发觉,自己无法踏入水中,这湖就像面镜子,平滑地托着他,拓印他滴落血点,唯独就是不让他进入。有时候邓莫迟宁愿把自己沉没,比如现在,他已经到达湖心,应有雾都散,周围没有陆地,天上也没有大气,他直接与宇宙接触,这切都没有尽头,可宇宙暗而辽阔,也没有星星。
什都没有。
邓莫迟感到奇怪。他只是蹲下来,在湖面上敲打,想敲出个裂缝出来,好把自己沉进去,为什就会呼吸不畅呢?哦,这好像也不难解释,如果他是条鱼,那陆汀就是他湖水。如果他现在血淋淋,不幸被拔鳃,那陆汀就是直接进入他血管氧气。
所以他现在处于绝对真空,也许就要干死。
邓莫迟又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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