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大概已经进入真正意义上地外空间。
然而雷达无所获。陆汀顺理成章地继续调整,只会往光屏瞥上几眼。舒锐走,离开这颗星球,活生生、狼狈不堪父亲,出现在眼前。这两个认知都让如今他很不习惯。心里有万只蚂蚁在爬,面对起来感觉相当奇怪,哪怕隔很远,只是在屏幕中。
只见父亲在逐渐沸腾人声中又说两句什,终于被递话筒。
“所有要解释,用句话就可以概括,主,谓,宾,人类,挽救,自己,”他缓缓地说道,不为闪光灯眨下眼,“放在当前进度,也就是你们所能看到,移民计划。”
邓莫迟把飞船降十几米,船腹舱口正对与“港口”基本处于水平位置座屋顶,下方有街桥相连。
“这些本是准备在发布会上说清楚,向全世界,”陆秉异又道,拨开秘书伞,抬头看眼悬在头顶大厦尖顶上方飞船,“因为些私事耽误。需要先说声抱歉。”
这话好比条可燃链子,人群下子被导出火,雨声中混杂骚乱和咒骂霎时被转播到数不清社交网络中,“总统疯?”“看看本世纪最疯狂杀人犯下场。”类似文字爆发出来,配以不同角度录像,多数人录到只是黑黢黢雨和模糊光点,但这不妨碍无论远近,只要是与这片“行刑港口”沾点边位置上,全都以难以想象速度挤满人,也全都举起录影手。
只有零星几把雨伞被撑起来,因为基本没人有工夫去打。观众们在往前挤,特警们大力挥着警棍,举着未上保险枪,试图维持这小小安全包围,防止总统被上涌人潮淹没,陆秉异本人倒还是保持温和谦逊,微微颔首,就像在开首脑会议似,管在场听他讲话人们叫做“gentlemen”,用“would”来问他们,能不能暂时安静。
陆汀没有贴在舷窗向下张望,亦不往挡风玻璃外瞧上眼,他默默看着光屏,看别人镜头转播出来,自己父亲。
“这次不是投影,”陆汀说,“会被雨迷住眼,淋湿头发。还以为他把自己也做成那种磁盘,供在哪个信号塔下面。”
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动作,但邓莫迟清楚地看到,不到秒时间,陆秉异目光匆匆地掠过自己方向。
“知道,听到这个词你们反应定会是愤怒、不可思议,竟然会这若无其事地把它说出来,好像不存在负罪感这种东西,”陆秉异又如常地捡起他平稳叙述,“但请耐下心,听说完。愤怒根本原因永远是无知,当你把件事物、个人、个过程完全地解,无论是它还是他,就都不会再拥有让你愤怒能力。现在要帮你们解,就是移民计划这件事前因后果。”
抗议声非但没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
邓莫迟仍盯着陆秉异被打上白色强光脸,以及贴在额头白发,问道:“你要下去吗?”
“什?”
“见下。面对面。”
“不。”陆汀立刻道,“在这里也可以看到他要说什。”
说罢他开始调整雷达接收波段,试图捕捉到刚刚失去信号。何振声断联,最后传过来是飞行器冲破大气剧烈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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