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锐隐约觉得自己忘些事情。
“真走?没留下什东西?”他回头看陆汀。
陆汀已经坐上沙发,身边那位也终于把注意力从植物伙伴上挪开,直勾勾地放在自己Omega脸上。
“反正没有当着们面留,”陆汀悄悄握住放在自己大腿上手,十指交叉着,被舒锐清楚地看在眼里,“但是他连着看你十四天,每天都会单独和你待会儿。”
“哦。”舒锐转身,靠上玻璃,就像靠上蔚蓝天空。
现这麻袋其实是本应在几天后抵达火星某位天之骄子;比如当他从同事那里得知何振声已经完成手术,垫付费用后,他偷偷溜进病房,望着空掉右手发呆,又在撞上何振声乍醒目光时几欲落荒而逃……比如他在何振声出院之后找到那间破落出租屋探望,做清洁,做饭,看着何振声穿着几周没洗旧衬衫,用左手拿勺子吃盐烤牛肩,不和自己说半句话;比如他看到何振声因造谣罪名被捕入狱,又因“残疾”、“精神疾病”等缘由获得减刑,被媒体当厕所读物样报道。
又比如,出狱后何振声选择z.sha,又被送到他医院,这次是舒锐亲手做急救。醒来后四目相对舒锐承受住,他没有想逃,尽管何振声从床上跳起来,踉跄着把他按在地上,他也知道,他想杀自己。
都死。这三个字何振声说过无数遍。
是做体检,是公司参与投资项目。舒锐咳嗽着,对上他烧得通红双眼,并不想为自己辩解。
他觉得“都死”形容是极为准确,何振声虽在这里,在喘气,但不能称之为“活”。
“现在也让单独待会儿吧。”他下逐客令。
05/
你恨,很冤枉哎。舒锐看着何振声时,总是这样想。
但你不讨厌。他越来越喜欢去看何振声。
那人虽然遭意外,但终究是有些家底,不至于住在下层郊区破出租屋里,买直升机和飞车,和外界打起交道做起生意,何振声唯独就是没有搬家意思,在三教九流间住得挺安稳。舒锐把这视为他仍在腐烂证据,就是这矛盾,舒锐又想让他烂掉,快烂掉吧,烂得吃喝都要靠别人,也就离不开自己,却又天天盼着他能变好,不必
那他自己呢?每天处心积虑,事事小心,这样劳累而计较地度过,他算活着吗?至少此时此刻算,如果他要被掐死,那与先前苟活之间必然存在道界线,那界限是美妙。Alpha气息夺走所有空气,悬于面前那双痛苦眼睛也没有往日距离,何振声已经无所有,何振声坏掉,再不是以前何振声,不再有骄傲,不再有追求,会伪装成嘻嘻哈哈样子对别人开无意义玩笑,也会把他压在消毒水还未干地板上施,bao,他竟然,会是与众不同。
舒锐流下眼泪。不知怎,忘记公司和病人,也就忘记对死本能恐惧,好像那就是他活着切意义。他下·体和他两扇肺同充血,在溢满喉头腥味里,他笑起来,笑得很破碎。
何振声却在这秒松开手。
“谢谢,”他冷眼看着在脚下躺得乱七八糟医生,踩过他白大褂,说,“和样,你觉得死也不错。不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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