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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事那段时间,他负责安排任书禾后事,照料着简嘉。
对于过惯安逸生活男人来说,这苦难天比年还难熬,每次让他拿主意,都像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样逼他选择。
简嘉那时候虽然痛苦,但也没有彻底放弃自己。
总想着,他还有父亲,只有和简证南好好地活下去,才能让任书禾走安心。
直到有天,简证南哆哆嗦嗦地回到家,在客厅里沉默抽着支又支烟。
然后,牢牢地被他抓在手心里-
简嘉这个午睡睡得不是很踏实。
酒喝多是方面,大概是又回到高三那年旧房间,些尘封在心底记忆也开闸,浅眠两个小时里,那个夏天所有事情走马观花在他梦里过遍。
简嘉梦到简证南。
从简证南和那个女人住在起之后,简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梦到他。好像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样,不刻意去想话,他都忘自己曾经还有个幸福家。
话,这少爷恨不得连吃饭都省,直接进行光合作用来维持生命。
简嘉有时候觉得他跟世界格格不入原因。
就是因为陈泊生看着好像连活着,他都觉得挺麻烦。
王为进推开间朝南次卧,空气中那种旧房子独有气味扑面而来,不算难闻。这种味道往往带有记忆,简嘉觉得应该是时光味道。
闻到,好像就回到高中那年暑假。
他以前从不抽烟,简嘉看到之后问句:“爸,怎?”
“爱宝。”简证南浑身发抖:“你读书比爸爸多,你手机上找找看,云京这边有没有什便宜房子出租。”
简嘉下意识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喃喃道:“为什要租房子?”
“爸爸出点儿事,可能要把咱们家房子卖。”简证南挤出个笑,比哭还难看:“你别担心,就是放在别人手里过下,等爸爸赚钱,马上就买回来。”
简嘉觉得自己心脏凉半截。
简嘉印象里,简证南直是个温顺内向男人,没什能力,但胜在安分贴心,长得也清秀俊美,令人赏心悦目。
任书禾要强,做事说不二,雷厉风行,家里事事都要拿大主意,简证南向来对妻子逆来顺受,乐意当朵攀附着妻子常青藤。
他没有收入来源,没有工作能力,甚至连社交都没有,心都扑在照顾家庭和妻子身上。
所以当任书禾出事之后,简证南整个人都垮,从云端到泥潭,不过是秒钟事情。
简证南也不是开始就跟着别女人跑。
“这是爱宝以前读书时候住房间,就是好久没人住,就拿来放点儿家里旧衣服和杂物。”王为进边说边铺床:“床单和被褥都是新换,就怕爱宝今天过来时候过夜,早给他洗好。”
陈泊生扫眼小房间,果然如同王为进说那样,墙边放着些纸箱子打包冬天衣服,还有堆叠厚被子。
房间内却十分干净整洁,被褥也散发着晒过后太阳味道,薄薄层都看得出松软舒适。
陈泊生打量着房间,想象着十七岁简嘉坐在书桌前咬着笔杆,写下那些难解数学公式。
那时候高高悬挂在夜空月亮,在这瞬间竟然奇迹般朝着自己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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