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偃大拇指轻轻摩挲下中指指节,缓缓露出个微笑。
时诉安走到东边小路交叉口,找到轮椅,然后步步地推回来。
这时候,他几乎已经
就算他能屈能伸,也不是这能屈能伸啊!
时诉安走远。
原本直望着他少年微微低下头,长长头发遮住眼,眼底原本满溢感激、感动、怯懦、内疚在瞬间,通通消失个干干净净,只剩深邃压抑且眼望不到底黑。
这想帮吗?
谢无偃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带着清香纸巾,骨节分明手指微攥,将其碾成团,眼底闪过丝微不可察冷笑。
“好。”
见少年感激又乖巧地点头,时诉安便笑笑,转过身,走去东边小路。
他本来还想说些让这少年不要太自卑怯懦,要学会反抗,但想想,这些话对于个残疾又长期被霸凌欺辱少年来说,几乎没什用,便也咽下去。
哎
校园霸凌啊。
“不是孩子。”
“什?”时诉安时没听清。
“说,不是孩子,十七,不小。”
少年低着脑袋,努力拄着胳膊,让自己半坐起来,“不要喊班主任,班主任不会、不会帮,轮椅在东边小路交叉口那里,是从那里被他们强行拖过来,班主任直看着。”
说完,少年又轻轻补句:“今天谢谢谢谢哥哥,真。”
这次,那些人倒是更聪明,居然用这个体弱多病又演技好人来接近他。
不过只怕要让那些人失望。要知道,他最讨厌,就是这种弱不禁风金丝雀似人,他光是看着,就反感透。
这样个体弱又精致苍白心机金丝雀,更适合被折断腿脚,鲜血淋漓,锁上精致脚镣,养在阳光充沛小洋房里,不是。
那风景,
该多漂亮啊。
这还是得家长出面才行,家长不出来护住孩子,说什都根本没用,何况那个校霸头头还是个家里有钱有权纨绔。
想到这里,时诉安就忍不住暗暗磨牙。
系统让他接近讨好谢家长孙谢无偃居然就是那个虚伪傲慢又缺德小纨绔!
简直没有底线!欺人太甚!
想到以后还要绞尽脑汁去接近那个谢无偃,时诉安就有种自,bao自弃z.sha冲动。
时诉安听得越发心疼,心里酸得不行,他弯下腰,伸手摸摸少年头发,“不用谢,那你先在这儿等,过去帮你把轮椅推过来,怎样?或者背你过去?”
“不,不用,你能帮把轮椅推过来就好,谢谢哥哥,真,很久没人对这好,这好。”
少年终于再次抬起头,看向时诉安,眼神微微闪躲,仿佛因为太过自卑而不敢与人对视,但时诉安还是看清少年眼底浓烈感激和感谢,甚至还有点内疚?
仿佛在验证时诉安猜测,很快他就又听到少年说:“哥哥,对不起,要不是因为帮,你刚刚也不会发病,也不会被踹脚。”
“说什呢,你这孩”想起之前少年可以强调自己不是孩子,时诉安又把孩子两字咽下去,只道:“没事,哥哥只不过咳嗽会儿,身体还是没问题,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这样吧,先去把轮椅给你推过来,你等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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