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梢到挺直
鼻梁，到不耐烦抿起薄唇，最后是被溅出来水花、打湿
袖口和裤脚，月光在浴缸里浅浅地漾
些色泽。
朔寒脾
因为这些是对顾与眠来说，很重要小孩子。
“……”
顾与眠奶奶去世很早，读高中之后，就没再长久拥有过属于自己家庭。
所以从十六岁直到现在近十年，他都在努力给自己、给自己重要小孩子们，搭建个家。
不是没有想过伴侣事情，但世界太大，相爱太难。
可惜三个小朋友并不吃这套，尤其是小哈士奇，确定朔寒拿它们没办法之后，就左挪挪又蹭蹭，把水花溅到处都是。
朔寒眉心皱得更紧，副压着怒气表情。
虽然很不合适，但顾与眠有点想笑，尤其是看见朔寒笨手笨脚、有点烦又没有办法样子。
有点，可爱。
顾与眠正想着什
时候出面救场比较合适。
顾与眠刚想伸手推开门，忽然停住。
……透过不宽道缝隙，顾与眠能看见朔寒侧对着门，曲着长腿坐在浴缸旁边，笨拙地拿着花洒，给三个小朋友冲水。
因为掌握不好力度，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他把水流开很缓很小，学着顾与眠样子，边拿着刷子刷刷小汤圆毛，边搓开沐浴露冲。
这种事情太需要耐心和细心，尤其是对于第次上手人。
而且三个小朋友还有点怕他，这更给他工作增添分难度。
朔寒：“……”
他抿抿唇，伸手，把小哈士奇拎起来。
“……”
浴室外。
“喂，嗯，好，
知道。”
很少有人忍受顾与眠慢吞吞性格，愿意接受喜欢捡很多小动物和小孩顾与眠，愿意为顾与眠去做那多繁杂琐碎事，愿意为顾与眠迈进平凡人间烟火里。
很多人喜欢他。
没有人爱他。
“……”
顾与眠手握着门把手，视线很久地停留在朔寒身上。
然而出乎意料，朔寒并没有发火。
他只是对小哈士奇说：“不许这样，下次就告诉他。”
‘他’指是顾与眠。
说完这句之后，朔寒拿起花洒，继续刚刚那样冗长又烦闷工作。他裤脚完全浸湿在水里，袖口挽起来，如临大敌地握着个小小花洒，给几个小朋友洗澡。
不能弄疼它们，最好也不要弄哭。
顾与眠猜朔寒大概能坚持个两三分钟，就会受不麻烦发作。
朔寒赤足坐着，裤脚被水和泡沫沾湿，从顾与眠角度可以看见，他眉头都深深蹙着，灰蓝色眼睛很不耐烦很困扰模样：
“你们太蠢。”
“别乱动。”
“不准碰水龙头。”
《路顺风！古地球？》宣传已经轰轰烈烈持续很久，预计是八人。但为保护古地球各种知识产权，以防有心人士从嘉宾身上下手，嘉宾名单是不能提前公布。
但即使宣传中没有借嘉宾热度，这档综艺在全星际也有不少部分关注度。
唐糖打电话来跟他再核对遍时间日程和细节，这样明天颁奖典礼，顺便可以去把合同给签。
挂通讯之后，顾与眠站在原地发会儿呆，收起光脑，往浴室走。
浴室门虚掩着，热水蒸腾白雾里像是掺几分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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