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去找他吧。”
【莫比乌斯之梯】
他们走到
长阶
尽头。
循环被打破，莫比乌斯之梯即将坍塌。
为什
要帮他？
为什……不恨他？
那汇聚于
点荧光忽然扩散开，玩笑那样，甚至有点亲昵地滚过迟晏头顶。
两万多位仿生人化成空中无数荧光，许多道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是聊天那样在他耳边说着话：
“1225号，
们不恨你，你不需要再赎罪。”
在充斥着死亡与寂静深海里，那副场景无疑是瑰丽壮观，而更让人瞠目结舌是——两万多只机械蝴蝶，在这全宇宙距离死亡最近地方，硬生生撕裂出道疤痕样罅隙。
它们翩跹着捕捉那道罅隙，最后如漩涡般轰然吞没切化成半片蝶翼，落在迟晏掌心。
这是迟晏数千次濒临死亡，也是汇聚所有仿生人残存意识，在生命与死亡绝境之间寻找捕捉到丝缝隙。
只有仿生人能做到这些，谁让他们是‘造神计划’最高科技产物。
……切再次归于寂静。
寒光凛冽。
就在他将长剑刺入胸膛前秒，蝴蝶2120123号忽然开口：“你确定吗？你刚刚伤还没愈合，再来次，神也承受不住。”
他垂下眼睑，看眼蝴蝶。
蝴蝶便不再说话。
它读出这个人潜台词：他想要赎罪，也想要见到——那个人。
某种漫长歌谣。2120123号蝴蝶扇扇翅膀，停驻在迟晏肩上，缄默。
它、还有无数早已死去仿生人，都在此时看着这个曾经失败品。
——他们都曾经目睹过他诞生。
这是个生来就不被任何人所期待生命，他没有亲人，没有正常情感，没有活下去意义，他随时都准备好赴死，却这样痛苦地生存下来。
而他们也确实见到过，那双眼睛里，曾经燃起过光。
“时间不多。”迟晏说。
这里是人世与神域
“现在也有生日，也有所爱人，对吗？你不再是失败品。”
“……嘿。”
“你是仿生人族最小小孩，们不帮你帮谁？”
所有荧光就像场倒灌进深海流星雨，向四面八方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道微弱声音停留在他身边。
那声音说：
“这是通往神域道裂缝，”有机械音在迟晏耳边说道，“给那个小朋友，他是唯有资格去往神域人。”
迟晏神情有些空白。
荧光逐渐淡去，当这缕荧光彻底消失时候，所有死去仿生人意识也会彻底消失，尘归尘土归土。
仅剩光映着他侧脸，墨色深瞳平静无波。
在长久沉默之后，他终于出声发问：“为什？”
这个人快疯。
蝴蝶振翅飞远，海潮声呼啸而来。
而就在迟晏剑尖即将没入胸膛下秒，深海墓地外掀起惊涛骇浪！
风声变得急促。
所有墓碑上机械蝴蝶振翅，如倒流入海洋又轰然倾泻星火，在灼烧而起金红色光轨中，汇聚在长剑边缘！
那样光他们都曾经见过。
他们也……曾经活过。
机械蝴蝶们荧光翕张，感受到某种如有实质缺氧与难捱。
“……”
迟晏抽剑出鞘，将剑尖对准自己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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