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句无声告白。
支漫长而温柔歌。
、二、三……八、九、十,火焰数目不断增加,很快这漆黑空间彻底被映照成金红色,照彻这漫漫长夜。
亘古长风与寂寂星火终于碰撞出难以企及光。
在阔大无边宇宙中,为他们年幼小小国王,开辟条回家路。
在这短暂有限时间里,他们撞得头破血流,他们跌跌撞撞、步履蹒跚,次也不曾放弃,就这样步又步,走到他面前。
闻星泽好像听见他们声音,这样说道,崽崽,久等。
“……喂,你也别太伤心,”神声音将闻星泽思绪扯回来,祂叹气:“之后还可以接着尝试别方法嘛,反正们最不缺就是时间——”
祂声音忽地戛然而止。
因为祂看到……他们都看到。
“……”
倒计时走到尽头。
那短暂秒,像是灵魂离开躯体,闻星泽忽然看到许多零碎画面。
是在龙族绵延不绝雪山,月色铺满地,最高处王座之下,巨龙们收翅匍匐,眼眶通红,用很短爪子执拗地、遍又遍擦拭给他准备好礼物;
是永夜血族主星,整个血族往来奔走,十三亲王们有史以来第次向旁人低头,低声下气地恳求关于他消息;
四秒……
“算算,”神说,“这条件太严苛,他们来不,你放弃吧。”
闻星泽不说话。
他认真注视着那些气泡。
五十九秒……
耳边切都归于寂静。
而在寂静尽头,闻星泽终于听见声音,从微弱逐渐放大。很多声音,有巨龙、血族……所有家长,无数洪流汇聚在他耳边,最终如此鲜明清晰地响起。
那个声音说:
“
嗡!
……无根无凭焰火,自寂静黑暗中灼灼燃烧而起。
那火苗,就如同许多年前闻星泽曾在荒星点亮那盏灯,它甚至称不上明亮,断断续续,如迎风之炬,脆弱仿佛滴雨水就能扑灭。
但却这样执拗地亮起来。
以此为圆心,那点光曾经向四周燃烧扩散,盏盏灯渐次亮起,穿过首都星繁华热闹街头,穿过钢铁森林般机械城,穿过龙族万年亘古雪山,迎着长风,破开大地、跨越海潮、洞彻苍穹——
是亚特兰蒂斯人鱼们掀起潮汐和骇浪;
是机械主星机器人们笨拙地次又次调试机器,次又次期待着通讯接通,反复修改着想要对他说话。想说很想见他,想说舍不得他,也想问他有没有受委屈、日子过得怎样;
是侏儒族彻夜不休,是精灵族毕生祈求,是兽人族在许多次失败后想起、和他起喝过酒;还有沉寂在罅隙里羽族,为他离开天空城,那全心信任他……
还有,他恋人。
他们都在等他。
那秒被无限拉长。
闻星泽感觉自己置身于真空之中,他听不见神抱怨,听不见风声,听不见任何嘈杂无意义声响,甚至没有呼吸和心跳。
他是这个浩瀚宇宙中最渺小存在。
他世界只剩下那些气泡,而沙漏将尽,仅剩时间也要走到尽头。
明明切迹象已经指明奇迹不可能发生,但他心脏里却又隐隐埋藏着什,让他有种毫无根据却无比笃定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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