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又有两位太医被宣入府里,远远有人站着朝这边看,但王府里头有皇帝在,这些人怎也不可能轻易靠近,只能探着脑袋垫着脚,时不时原地转圈儿。
两位太医进门见礼,其中人跟皇后对视眼,又飞快垂眸,皇帝道:“好,诊脉吧。”
皇后则似真似假道:“无论什结果,你二位务必要如实告知。”
院长先上前诊下,几息之后,他诧异看宋颂眼,对上他柔软无害表情,又诊次,过会儿,脸色严肃走下来,对皇帝道:“臣行医多年,以名声担保,确实为喜脉。”
皇后捏捏手指,心里已经像是有蚂蚁在啃噬。
宏仁皇帝沉默不语。
秦相和皇后坐立不安,七千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皇后又道:“陛下,此事下注人众多……咱们多少该给个权威答案。”
皇帝看她会儿,皇后刚被儿子盯出来冷汗还没干,脑子里想到厉霄那句“中毒是不是与本王样”,就又淌下来。
皇帝终于再次开口,道:“那就再宣两位太医过来。”
王府里头有人骑马去传,府外客栈等地方立刻等到消息——
与本王所中模样?”
皇后脸上血色陡然像是被人全部抽走,浑身骨头都仿佛被人下子敲软,主位皇帝也猝然抬眼,手中茶杯滑落,公公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捧在手里时那杯子却发出碰撞之声,他手也抖。
厉霄还在看着皇后,他没有动,但眼神却无比可怖,皇后浑身都仿佛被定住,她脱口便想说“当然不样!”但秦相反应比她更快,“殿下——!”
他拱手道:“殿下误会娘娘,三姐儿日前便已经疯,绝非是在牢里被人下毒而疯,娘娘?”
他示意皇后,后者陡然侧身掠过厉霄,快步走回皇帝身边,道:“父亲说对,三姐儿早前便疯,否则怎会去天子塔做下那样事?”
皇帝点头,心中已有计较,道:“你也上去瞧瞧。”
后方年轻太医走上前,稍倾,也愣会儿,他又去看皇后,皇后皱着眉,神情狐疑,他犹豫片刻,道:“臣,臣再诊次。”
那太医院院长冷道:“你再诊也不会有别结果,确为喜脉无误。”
年轻太医干笑声,慢慢收回手来,走下来,皇后眼睛
“听说太医院来个医者,说不好判定,于是重新去宣太医院院长!”
时之间,人声哗然:“这什情况下能让太医不好判定?”
“倒是觉得这很正常,毕竟太师和相爷都在,这两家争起来……太医也不好站队不是?”
“这事儿到底怎说啊!!快等急死!!!”
福香楼小二忙着给大家倒茶,跑满头大汗。
她浑身都被冷汗打湿。
厉霄这句,是在诈她。
如果她刚才条件反射否认两种毒不同,就等于承认三姐儿在天子塔时还未疯癫,也就等于承认,三姐儿事与自己有关,若是顺着深究……
她不敢再想。
皇帝神色看不出深浅,静静侧头来看皇后,后者勉强笑,心里已经有点想迅速离开这里,总担心厉霄还有别后招等着他,但她还有钱在压着,这件事不弄清楚总归是不甘心,只得道:“要不,就按霄儿说,把太医院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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