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各自忙碌,确实有几年未曾聚过。”
“朕听说颂儿开便炉店口味不错,你们几个有时间去热闹热闹,嗯?”
宏仁皇帝皱纹横生脸上带着抹期盼,厉霄婉拒话卡在喉咙里,又咽下去,恭敬道:“儿臣谨遵圣喻。”
宏仁皇帝叹口气,起身从桌前移动,他步履蹒跚,浑身骨节仿佛已经生锈,厉霄站起来,走过来将他扶住,慢慢来到窗前茶水榻上,宏仁皇帝微喘着坐下来,道:“你也坐,坐这儿。”
厉霄在他对面坐下,从这里可以看到窗户后面有个花坛,刚刚度过寒冬,那些花枝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冒出嫩绿,幼嫩可人。
皇帝身子不光有太医,纪瀛也帮忙看过,但任何人看都是老样子,只能慢慢将养着,可作为国之主,每天让他操劳事情实在太多。
宏仁皇帝笑着收下,让他在自己面前坐下,道:“朕身子你不用担心,好着呢。”
“父皇不若将皇位传给儿臣,早些退位颐养天年,或许能好很多。”
窦公公听心惊肉跳,宏仁皇帝却大笑起来,道:“你这孩子,说话也不知委婉些。”
他神色之中倒是没有责怪意思,还叫人给厉霄送上茶点,道:“这两日你与太子起做事,觉得他怎样?”
厉扬走出寝宫,裹紧披风,耳边忽然传来声音:“三皇兄。”
他侧头去看,立刻露出笑容:“五儿也来看望母后?”
“在等你。”
厉青走过来,将手炉递给他,道:“方才见到大皇兄进宫,应当是去探望父皇。”
“父皇身子如何?”
“咱们俩首先是父子,其次才是君臣,父子之间,没那多规矩。”
厉霄收回目光,道:“儿子明白。”
“扬儿那孩子,喜欢你。”皇帝笑着,神情之中带着点儿诱哄和讨好意味:“他从小就喜欢亲近你这个哥哥,是不是?”
厉霄弯唇,道:“儿子都记着呢。”
宏仁皇帝指指花坛里那几株月季,道:“那还是你母亲亲手种,记得那年,皇城下很大雪,比今年还要大,把原本那些花儿都压垮,冻坏,被你母亲发现,便亲自提着水重新撒下花种,后来她走,每年咳咳咳……到冬日里……”他说长话,便微微喘着,呼吸像拉风箱:“
“太子是极为适合安置难民,和蔼很,难民见儿臣都怕要命,见太子倒是很亲近。”
“他性格纯良,是个好孩子,你不要欺负他。”
“儿臣遵命。”
宏仁又道:“你们兄弟几个多久没聚过?”
“大年三十不是刚刚起吃过团圆饭。”宏仁皇帝信奉家和万事兴,每年年三十都要喊上大家子起进来吃饭,他听罢失笑,道:“朕是说你们兄弟几个,是不是很久没有单独聚过?小时候你们不是最喜欢凑在起玩儿?”
“不太好。”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宏仁皇帝在轻轻咳嗽,面前堆着小山般奏折,窦公公贴心送上润喉茶水,见他皱着眉喝,轻声道:“平王殿下来看您。”
“让他进来吧。”
厉霄走进来,带来个雪白瓷瓶,递给窦公公,道:“让神医给做些滋补药丸,用都是珍贵药材,父皇每日粒吃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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