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宋颂拿手在他面前晃晃,重新让他把视线移过来,嘴唇苍白笑着:“陛下,您看,真好好。”
他试探来摸厉霄手,小心翼翼把他五指从褥子上扯下来,厉霄眼睛还是动不动望着他,宋颂慢慢伸手把他抱住,这才发现他身体在无法控制在抖,幅度很小,不碰他几乎都让人感觉不到。
宋颂拍抚着他后背,又轻轻唤好几声,厉霄忽然动起来,他取过毛巾沾侧热水,弯腰过来给宋颂擦擦身上血迹,宋颂乖乖被他擦着,厉霄侧头去看床上那滩血迹,宋颂急忙踢动被子盖住,却还是被他把抱起来。
厉霄拿毯子裹住他,将他抱离染血床榻,安静坐在侧软榻上,他动作很紧,却也留分寸,刚好是宋颂无法脱离姿势,像在抱着根救命稻草。
他直直看着那床榻好会儿,目光从那滩血迹上收回,低头来看宋颂,宋颂对他又是笑,然后凑过来吻吻他嘴唇,“陛下,你看,真好好,小皇子出身,您不高兴吗?”
说是顺产,却也足足三个小时才下来。
宫人们纷纷跪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小皇子!”
婴儿啼哭响在耳边,宋颂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笑容,乌黑长发凌乱贴在脸上,显得脸色越发苍白,他迫不及待伸手:“给,给看。”
宫人赶紧将孩子抱过来,宋颂手指发抖把孩子拥在怀里,目不转睛看着他皱巴巴小脸,心中陡然涌出无比复杂情绪,眼眶微微发胀。
“是他,陛下你看。”他喜极而泣,抬眼去看身边人,却发现厉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他手捏在侧褥子上,那褥子已经被扯破。
发浓郁。
宋颂再解他,也不是他肚子里蛔虫,不能完全理解他在想什。
时间很快走到八月中,中午太阳炙热无比,下午没风时候也是见鬼热,难得淅淅沥沥下场绵绵细雨,宋颂习惯性在下午在院子里走几圈儿。
结果就在上阶梯时候,忽然脚下个打滑,被眼疾手快齐管家伸手扶个正着,但紧接着,腹部便是阵坠痛。
有人大喊:“快去传太医!把纪神医也叫来!”
厉霄抿唇
宋颂心里咯噔下,道:“陛下?”
正在清洗双手纪瀛抬眼看过来,侧头看着厉霄,也喊道:“陛下?”
宋颂暗道不妙,忙伸手把孩子交出去,道:“把他抱出去。”
他撑起身子来,伸手碰碰厉霄脸,后者眼珠终于动下,他看向宋颂手指,嘴唇动动——
宋颂什都没听到。
他被人手忙家乱抬上床不久,厉霄便迈着大步冲进来。
没有人胆敢试图以生产污秽名义阻止他,宋颂便顺势抓住他伸过来手,疼满头大汗,还安慰他:“没事,别担心。”
厉霄什都没说,只是克制捏着他手。
宋颂轻轻吸气,那所谓圣药不只是可以改变他体质,甚至改变他身体构造,厉霄眼睛眨不眨看着他,宋颂额头冷汗纷纷滚落下来,身体微微抽搐,反过来抓紧他手。
这刻时间忽然过得很慢,宋颂无暇分心去注视厉霄情况,全心都在肚子里那个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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