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
声问，宁倦诧异地扭头
陆清则忍耐着和他对视
三秒，终于憋不住。
他捂着嘴，偏过头，陡然撕心裂肺地咳起来，活像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惨白
张脸遍布潮红，光听他咳着，肺管子和嗓子眼都跟着疼。
宁倦：“……”
宁倦张张嘴，当没听到：“送朕回乾清宫，别杵在这儿。”
陆清则从眼冒金花状态缓过来，喉间炸裂般刺啦啦疼，漫上股淡淡血腥气。
等周围声音终于消停下来，宁倦不客气地推开陆清则，目光落在表现得相当骁勇小黄门身上，年纪虽小，小脸威严，努力板出皇帝陛下气度：“叫什
？”
小黄门平日里多受小福子指使欺凌，还要胆战心惊地防止自己被小福子个不顺眼弄死，这会儿忠君报主同时，还出口气，精神奕奕：“回禀陛下，奴婢叫长顺，在尚衣监当差。”
宁倦嗯声：“往后到朕跟前伺候。”
小皇帝虽是傀儡，但到底是皇帝，能在皇帝身边当差，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何况他杀小福子。
而且也不见得这位小陛下就真是任人玩弄主儿。
陆清则反应很快，侧身挡住宁倦视线，低头与他视线交接，微微挑下眉。
这小王八蛋刚才是在嘲讽他吗？
小福子在水里挣扎着想要爬出来，拼命高呼求救，可惜为完成今日表演，他早就把侍卫支开，这儿又是个偏门地方，哪儿叫得来人。
宁倦虽然看不见，但猜得出来，再次开口：“打下去。”
小黄门非常来劲地听令。
原身被阉党抓进诏狱，隆冬腊月浸在水牢里，直接丢命，陆清则穿过来，但并不能改善被伤到根身体，大概未来很长段时间，都得这病歪歪。
两辈子都得不到具健康好身体，陆清则无声叹口气，微微笑笑：“微臣遵旨。”
宁倦很熟悉宫里小道，带着陆清则避开侍卫，俩人离开御花园，后脚长顺就把侍卫叫来。
宫里大片人，听说小陛下差点落水，竟也没几个人担心。
陆清则浑身都没什力气，走几步就有些气喘，好在小孩子腿短，步子迈得也不大，他瞅瞅小皇帝浑圆小脑袋，嗓音跟被砂砾磨过般：“陛下最近功课都是哪位先生在讲读？”
长顺心里门儿清，忙不迭跪地叩头谢恩。
“知道现在该做什吗？”
长顺相当机敏，瞬间反应过来：“哎呀，大事不好，小福子为救陛下不慎落水！小这就去找侍卫来捞！”
说完就溜烟跑开。
宁倦注意力其实直放在陆清则身上，看他唇瓣抿得薄红，又副想开口说话样子，屏着气等着。
扑腾水声和惨叫声近在咫尺，陆清则听得心情很复杂。
除些微不适外，方面他略感欣慰，小皇帝聪明冷静，并非任人鱼肉小可怜，另方面又有点担心，小小年纪就是个黑芝麻馅，看来拧正,bao君掰向明君计划得尽快。
十来岁孩子，世界观都建立得七七八八，再晚些就该到叛逆期。
人民教师陆清则在内心评估下自己这位新学生。
他救把小皇帝，又没拒绝解决小福子，他们俩多少也算是共谋，在小皇帝这儿多少也提升点信任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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