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蹙眉,甩开那些没来由念头,依照陆清则教他姿势,缓慢地重新又写几个字,进步肉眼可见,方才还东倒西歪字,这会儿至少能爬起来。
调整握笔姿势有点难,毕竟成习惯,但宁倦再提起笔时,竟然就再也没有错过。
陆清则欣慰不已——这是他带过最省心届学生。
虽然这学生目前还没叫过他声老师。
信任度还不够啊。
陆清则看着看着,就微微笑起来:“陛下字虽然很爱打架,但进步空间非常大。”
宁倦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不太对劲,小脸黑下来,冷冷地看他眼。
哎呀,戳到孩子自尊心。
陆清则若无其事地收敛笑容,转到他身后,从后面握住他手,调整他坐姿与握笔姿势,嗓音温温淡淡:“姿势错,端坐好,笔要放在中指和无名指间,手腕要稳,心正则笔正。”
宁倦连头发丝都开始僵硬。
姿势不对。
但他没开口,只安静地看着宁倦默写。
等许久,宁倦终于慢吞吞地写满张纸,小孩儿长长眼睫垂着,眼睛忽闪忽闪,有些心虚似,不像昨天初见时心黑得那理直气壮。
陆清则拿过来看,眉毛微扬。
其实原文里总是会刻意描写几句,bao君写字难看,来对比主角折服无数人书法有多翩若惊鸿。
沓劳动成果又进宫。
宫里死个小太监,显然不会有什影响,风平浪静如既往。
宁倦没想到陆清则副要死不活样子,还真拖着病躯来,不仅来,似乎还准备颇多。
到底是孩子天性,从陆清则进乾清宫起,宁倦视线就偷偷黏在他手里那沓纸上没挪开过。
跟只偷偷摸摸小猫崽似,装作不在意地偷瞄眼,又迅速收回视线,以为自己没被发现。
陆清则幽幽想着,将自己昨日从下午勤奋耕耘到晚上画册拿过来:“接下来就先给陛下讲故事吧。”
宁倦秀气眉尖蹙:“故事?朕又不是小孩儿,听什故事。”
“……”这孩子缺乏良好自认知能力,陆清则微笑着顺着道,“是讲给帝王听故事。”
闻
温暖、带着些梅花清冷与药苦涩气息从身后拂来,将他笼罩其中,握着他手有些微凉,却不失力度。
除幼时母妃会将他抱在怀里护着,从没有人这靠近过他。
陆清则认真地带着宁倦写几个字,看出他不自在,松手退后放开他:“陛下自己写几个字试试。”
身后气息撤开瞬间,宁倦第反应是松口气。
旋即心底又升起些微失落,仿佛不舍般。
据说难看得连身边宣读太监都抓耳挠腮。
现下看,这哪是难看能形容。
就没几个字能爬起来。
除去惨不忍睹字外,内容倒是没差,字不错。
堂堂代,bao君,字写得居然跟狗爬似。
陆清则心道,你真是太小瞧班主任火眼金睛。
这群学生啊,讲台之下那些小偷小摸,真当老师看不见。
他暗暗笑,抽出张纸,摆到宁倦面前:“陛下之前学过什?臣先看看您功课怎样。”
宁倦瞪陆清则会儿,还是提起笔,默写《论语》学而篇。
陆清则眯眯眼,看出第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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