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露出几分迟疑,片刻后,从怀里讲小皇帝之前默写那篇《论语》递给卫鹤荣,微微叹口气:“陛下……不怎坐得住,下官让陛下对着书抄写,抄整整下午才抄完这点……”
卫鹤荣接过那张爬满互相打架字纸,饶有兴致地打量下。
通篇字乱七八糟,笔画凌乱,稚嫩笨拙,比起写字,更像是照着画,许多构架稍微复杂点字,干脆就涂成个墨团。
陆清则垂着眼睫:“下官听说陛下从前没进过学堂,快十二岁才开始学写字,或许是还不适应吧。”
涂成团字是他干,为不被卫鹤荣警惕,只能牺牲下小皇帝口碑。
走会儿,到文渊阁,这队侍卫便不动。
陆清则做好心理准备,推开屋门走进去。
原著,bao君前期最大敌人卫鹤荣正坐在书案前。
出乎意料,这位反派中反派看着像个白面书生,模样并不*猾,看着陆清则时,甚至带着点笑意。
唯有眼底不经意露出丝丝阴冷,才昭显他本色。
宁倦脸上这才终于露出个带有几分孩子气真实笑容。
小孩儿生得好看,笑起来就显得尤其甜,跟勺金黄浓稠蜂蜜似,可惜这笑意就像捧雪,转瞬就化,快得像陆清则眼花。
他笑笑:“明日臣也会准时进宫讲学,陛下别忘完成课业。”
小皇帝也没要送他意思,昂着小脑袋略微点:“下去吧。”
陆清则没麻烦长顺带路,独自离开乾清宫。
微挑。
小崽子良心终于知道痛?
宁倦却没看他,小脸发着沉:“陆大人得空还是找张面具遮遮脸吧。”
陆清则找到帕子擦擦额心汗,顺便纳闷地摸把脸。
脸怎?
原本因小福子溺死而生出几分怀疑卫鹤荣下就笑,慢慢道:“陛下年纪尚小,纵然不好学,也莫要逼着他,孩童天性罢。”
陆清则脸露愁色,没有应好与不好。
陆清则不敢大意,行礼:“下官见过卫首辅。”
“陆太傅何须多礼。”卫鹤荣打量几眼陆清则,“坐。”
陆清则站久手脚冰凉,也没客气,拉过椅子就坐下来。
卫鹤荣面带关切:“陆太傅身体可好些?听说今日太傅去给陛下讲学,如何?”
陆清则心道,果然是来问这个。
走至半途,忽然被队侍卫拦住,语气还算客气:“陆大人留步,请随们来。”
宫里遭受大清洗时死伤无数,亲军都指挥使司彼时认阉党叫干爹,清君侧后,宫内就换成五军营京卫与锦衣卫同巡守,而五军营指挥使与卫鹤荣素来交好。
显然是卫鹤荣要见他。
陆清则早就料到,句话也没问,跟着这队侍卫走。
见他这配合,对方也有点惊讶,不过没多说什。
病歪歪碍着这小祖宗眼?
天课下来,陆清则几乎失声,也没赢得小皇帝多少信任。
宁倦就像只直炸着毛警惕幼兽,对切都带着提防,时不时还会露出小小獠牙,意图把接近自己人吓跑。
这小孩子,若是在现代,还是疯玩年纪呢。
陆清则暗暗摇头,给宁倦布置功课,又把没讲完《帝鉴图说》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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