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没看出来小皇帝期期艾艾,截过来捏着鼻子闭上眼,口气灌下去,动作十分熟练。
宁倦:“……”
醒来就折腾这会儿,陆清则已经有点精神不济,喝完药后困意又不断滚滚袭来,宁倦看出来,扶着他趴下,贴心地给他掖好被子:“老师放心睡吧,不会再有人来打扰。”
对比下小皇帝从前和现在态度,陆清则心里感
宁倦打断他话:“老师也知道,蜀王只是‘暂时’没威胁,他很快就会被刑部放出来,这次们彻底得罪他,老师在外面太危险。”
疾声说完,又垂下眼,满脸落寞:“而且乾清宫这大,却只有个人,老师哪里会打扰呢。”
陆清则被这副可怜兮兮小模样击中。
小家伙个人在宫里,也是很担惊受怕吧?
而且宁倦说得也对,在宁琮离京之前,恐怕都不得消停,眼下还是留在宫里最安全。
没其他人,陈小刀总算也没那别扭,屁股下来,苦着脸道:“这宫里规矩可真多,公子您真是受苦。”
陆清则失笑:“你这话可别当着其他人面说——范大人去抓药?”
陈小刀点头:“前日去,按照公子吩咐,买他所需药送给他,范大人十分感激,若不是公子在宫里,他早就登门拜谢。”
陆清则露出笑意:“做得很好。”
“那公子,您还要继续待在宫里吗?在这儿也见不范大人吧。”
来,思索下,这可是他特地准备礼物,等着让小皇帝惊喜呢,还是先避开吧。
想毕,便扭过头,和颜悦色道:“臣昏迷这几日,陛下功课有没有落下?”
宁倦又被扎刀。
有什事是他不能知道?居然还要避着他说。
可是纵然再不情愿,被陆清则温和明亮眼睛盯着,他还是挪下,慢吞吞站起来,低落地道:“你们先聊,去书房。”
这副身子再被砍下,恐怕就彻底玩完,他上辈子萦绕在死亡阴影中,对自己命还是比较谨慎。
陆清则被说服:“好吧,那去和小刀说说。”
宁倦本来因为前两个字开心起来,听到后句,又很不是滋味,压着气道:“扶你。”
陆清则出去趟回来主意就变,陈小刀欲言又止,在小皇帝凉凉淡淡注视中,只能再三叮嘱陆清则注意身体,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长顺送上来熬好药,宁倦亲自接过,试图以喂药来增进感情。
宁琮现在被关着,自顾不暇,也不需要在乾清宫里被庇护。
陆清则嗯声:“去和陛下说声。”
出乎意料,陆清则想要回府事,被宁倦口回绝。
宁倦看他竟然还下地走路,脸色很不好看,将他扶坐下来,再次重申:“不行。”
陆清则:“但是蜀王暂时没威胁,在这儿也打扰陛下……”
说着,还偷偷撩起眼,露出可怜相,试图让陆清则心软,再回心转意。
……
怎副落水小狗可怜巴巴样?
陆清则忍不住摸把他脑袋,小皇帝性子硬,头发倒是很软:“去吧。”
他身上血腥味已经都被洗掉,唯剩熟悉梅香与清苦药味,被摸下脑袋,宁倦很是受用,但还是有些不乐意,步三回头地离开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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