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还是不太乐意,看在陆清则面子上,勉强支吾声。
陆清则伸手点点他额心,被小皇帝小猫儿似蹭下
除陆清则之前布置作业,宁倦还额外看许多书。
他看书很快,又过目不忘,什都会看些,颇有些好读书不求甚解之感,实在不懂,就标记下,等着陆清则给他解惑,短短几日,就垒起高高沓。
“老师,这句‘有功于人不可念,而过则不可不念;人有恩于不可忘,而怨则不可不忘’,是什意思?”
陆清则扫眼:“想你不理解,应当是最后这句,书中所言,旁人对你过失,无需计较,必须忘掉。”
宁倦怏怏皱起眉:“是。”
陆清则和宁倦老弱病残组合非常真实,没让卫鹤荣试探太久。
卫鹤荣走,小皇帝脸上唯唯诺诺表情便消失得干二净,沉着脸准备给宁琮找点不痛快。
“果果?”陆清则戳下小皇帝鼓鼓小脸,还以为他是因为在卫鹤荣面前装孙子不爽,“想什呢?”
忽然被叫乳名,宁倦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又很喜欢陆清则这叫他,眉宇间阴翳散,又笑得天真无邪起来,团甜甜孩子气:“想老师会不会想吃糖蒸酥酪。”
陆清则心口软。
身内脏都在颤抖,听得人忍不住皱眉担忧。
卫鹤荣又看他眼,才别开视线:“微臣过来,是想禀报陛下,除锦衣卫从刺客身上搜到玉佩外,再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是蜀王殿下背后指使。此番蜀王被关,各地都有骚动,为安抚藩王,也不能再继续关下去,陛下觉得,三日后请离蜀王殿下如何?”
“卫首辅说得对,便依首辅所言吧。”
宁倦眼睛乖顺地低垂着,副唯卫鹤荣马首是瞻模样,眸光却沉沉。
刑部尚书是卫鹤荣人,换言之,刑部也算卫鹤荣地盘,他没办法插手,让宁琮在里面吃足苦头。
陆清则没有直接解释,反问道:“果果看法是什?”
宁倦抿抿唇:“觉得是派胡言,哪有别人对不起,还要往下咽道理。”
谁敢得罪他,即使今日不报,他未来也必会报复。
“果果,你是君。”陆清则搁下书,“为君者,统御天下,将来你身边会有形形色色人,若总是记怨,君臣关系便很难相和。不是让你事事忍耐,但该糊涂时候,就应该糊涂。”
小孩子世界尤其非黑即白,眼里容不下沙子。
小皇帝总是板着脸,但笑起来真是甜滋滋,跟朵小棉花糖似。
之前浑身都是刺,纵使暗戳戳地注意着他,对他好点也要遮遮掩掩,假装浑不在意,现在会撒娇,也会明着对他好,跟只求摸摸小狗狗似。
看来他掰正卓有成效。
用过午膳,宁倦想让陆清则休息,陆清则坚强地摆摆手:“睡好几日,当真睡不着,检查下你这几日功课吧。”
宁倦踮脚摘下他面具,看他精神确实还不错,勉强应。
三日后,宁琮不但会离开刑部,还要离开京城。
可是不狠咬宁琮块肉,他咽不下这口气。
只是关几天罢。
陆清则可是生生挨刀,他现在都还记得那沾着血腥气梅香!
想到这个,宁倦就恨不得把宁琮皮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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