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很享受被陆清则管,笑眯眯地应下:“老师放心,已经出发。”
不过近来多雨,此时乘船不太安全,便只能走陆路,八成会耽搁下。
陆清则点点头,想起另件事:“白日里卫鹤荣消失许久,你让郑大人去查?”
他注意到登龙舟前,宁倦冲郑垚使个眼色。
宁倦舔下唇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笑:“对,查出个十分意外东西。”
靠近时,他嗅到宁倦身上有股淡淡酒气,是晚宴时喝,还喝不少。
啧,未成年饮酒。
宁倦确实有些疲惫,拉着陆清则进暖阁,抬手轻轻摘下他脸上面具。
暖融融烛光中,那张清艳面庞露出来,微勾眼尾下点泪痣,琥珀色眼眸中倒映着细碎微光,清冷糅合着稠艳,让人移不开眼。
宁倦顿时又精神百倍,指尖下下摩挲着那张被体温焐得微暖面具,垂下眼道:“和老师在起,不累。”
陆清则含笑听他说着,快出大殿,脚步才停:“就送你到这儿。”
范兴言愣下,见长顺不知什时候不远不近地缀在两人身后,才恍然大悟:“哦哦,陛下留你讲学吗?真是太刻苦,是耽误时间!”
陆清则:“……”
不,他只是单纯想爹。
待范兴言走,长顺才小碎步跑过来,笑眯眯:“陛下在等您。”
是很正常规格赏赐。
时卫党得意洋洋,晚宴结束时,不少原本因为等待卫鹤荣而不满大臣又攀过去,堆着笑巴结。
范兴言满面不快地找到陆清则,连叹几声:“怀雪,你知道吗,今日卫鹤荣进宫,坐车驾规格都要比皇室排场大!”
陆清则摇摇头:“也不是日两日如此。”
比较庆幸是,对于古人而言,谋反不是说反就反,需要过个很大心理门槛,而且卫鹤荣对皇位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
陆清则被吊起胃口:“什?”
宁倦忽然灵光闪:“老师答应在宫里多留三日话,就现在告诉老师。”
陆清则:“……
小嘴还挺甜。
陆清则揉把他脑袋:“晚上喝不少酒,没醉?”
宁倦还挺骄傲:“老师,千杯不醉。”
小毛孩子,得意什。
陆清则转为捏把他脸:“会儿喝点解酒汤再睡——去江南寻人人手齐吗?”
回到乾清宫,宁倦已经脱下衮服旒冕,换上身红色常服,在院子里等着陆清则。
长顺合理怀疑陛下穿这身是因为陆大人今天也穿红色,但他不敢说。
陆清则还有点可惜:“这就脱?还没看够呢。”
宁倦愣下,也没怎思索,扭头就道:“长顺,让人把衮服重新拿回……”
陆清则好笑地打断他:“折腾什,随口说说罢,不累吗你?”
范兴言叹几口气,跟陆清则唠起家常:“家夫人最近脾气燥,都连续睡两天书房。”
嘴上抱怨,脸色却甜滋滋。
有岳父提拔,范兴言去年擢到大理寺少卿,眉目间气质都要更加清练几分。
这几年俩人关系亲近许多,范兴言人前清正挺拔,人后就爱碎碎念念,还非常容易哭唧唧。
冯阁老家那位千金格外吃范兴言这款,小夫妻俩感情好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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