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醉眼迷离,对这位大人都没印象,更别说对他女儿有印象,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顺着点头:“令媛确姿容过人。”
得到陆清则赞许,对方更激动:“陆大人今年也二十有四吧,府中仍那般冷清……小女待字闺中,仰慕陆大人已久,若是在下能与陆大人结秦晋之好……”
陆清则被酒精影
再不找个地方歇会儿,他怕自己真要醉昏过去。
小太监终于看出他不太舒服,连忙应是,带着陆清则走上另条鹅卵石路。
不想才走几步,又被人惊喜地叫住:“陆太傅!”
……又来!
陆清则心里直呼救命,发蒙地望过去,是个不怎眼熟中年男人。
卫鹤荣避而不答:“天下举子,考取功名之时,谁不是满怀热血?”
陆清则被风吹得半边身子凉透,忍不住喉间痒意,闷闷咳几声,感觉眼前更晕:“后来呢?”
卫鹤荣手搭在缠绕花枝上,忽然微用力,拧下艳丽花苞。
开得盛极红蔷薇无声委地,看得小太监眼皮狠狠跳。
他轻描淡写道:“不值当。”
颤,高声提醒:“奴婢见过卫首辅。”
陆清则思维慢拍,才捕捉到关键字眼,危机感袭上来,脑子霎时清醒点,背着手慢慢转过身,果然见到卫鹤荣,故作冷静地点下头:“卫首辅也出来透气?”
别人看不出陆清则真实情况,卫鹤荣眼神却很毒辣,半眯起眼:“陆大人身体不好,既然醉,就不该硬撑。”
话中似有深意。
陆清则眉梢微挑,淡淡道:“多谢卫首辅关心,陆某再不济,多撑几年也是没问题。”
对方拱手笑道:“陆大人,方才在殿内没机会打招呼,真是许久未见。”
陆清则脑子里团浆糊,但他醉后不仅不发酒疯,还很安静沉稳,甚至能和人应得有来有往,冷静地“嗯”声。
对方又絮絮说堆话,陆清则艰难地辨听着,似乎是在发表对他敬仰,于是他谦虚微笑点头。
什状元?不过他确是省状元。
对方又夸起自己女儿:“方才在宴会上,陆大人可有瞧见小女?小女年方十六,哈哈,不是在下自夸,小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也不差……”
话毕,不再多言,旋身便走。
陆清则揉揉突突直跳额角,想起之前宁倦同他说,十几年前,武国公在漠北那场惨烈战役。
是卫鹤荣连同其他*员,为漠北输送去线生机。
卫鹤荣走,紧绷精神松懈下来,醉意又股脑地冲上,将思维打散。
陆清则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得头昏脑涨地衰弱道:“劳烦,带找个亭子歇会儿吧。”
卫鹤荣在大殿里也被劝不少酒,大概是有些醉意,看起来也不像平时那般傲慢阴狠,不像是来找麻烦,反而笑:“何必这般有敌意。”
他拨弄下开得极盛红蔷薇,悠悠道:“看到陆大人这样子,真是让人怀念从前啊。”
卫鹤荣为官之前过往被抹得几乎没有痕迹,但根据锦衣卫调查,当年卫鹤荣考中功名后,应当也是个直臣。
这种开始勤勤恳恳,此后处处碰壁,变得大*大恶之辈太多,并不稀奇。
陆清则偏偏头:“哦?卫大人从前与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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