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仔细
长顺默默在角落里面壁,弱小可怜无助。
陆清则看不过去,用勺子轻轻敲下碗沿,清脆当声:“老凶长顺做甚,他又没说什。说说,怎回事?”
宁倦还是不太情愿:“怕脏老师耳朵。”
陆清则稍揣摩,就有猜测:“和蜀王有关?”
能让宁倦觉得提起来都恶心,那大概只有当年觊觎他那位蜀王宁琮。
这副身体底子受损,每天早上醒来,都得花很长段时间,才能让身体和精神同步醒来。
而且睡不足会迷糊,睡过头也迷糊。
看他脸色睡得微红,又副迷离神态,没有往日那副处变不惊、从容镇定温和冷静模样,宁倦又觉得可爱,又是心疼,忍不住多看几眼,才耳根微红地别开头,顺手把长顺脑袋又拧开些:“老师,往后切莫沾酒。”
杯酒就迷瞪成这样,三杯酒下去,还不得别人说什,他就是什?
太危险。
昨晚宁倦搂着他说许久话,陆清则是在宁倦床上睡着。
大概是因为那杯酒,到现在身体还不太舒服。
陆清则懒倦倦地闭上眼,被子蒙头,打算再眯会儿。
这眯,直接就把宁倦给眯回来。
陆清则模糊醒来,就听到外间传来窸窸窣窣声音,以及低低问话声,含着冷淡不悦:“多少叫他吃口再睡,怎办事。”
重要。
诸天神佛若有灵,便让老师福寿康宁,伴他长长久久。
他愿付出切代价。
愿望许下,宁倦睁眼吹灭蜡烛,抬首便迎上双温和笑眼。
“果果,生辰快乐。”
看陆清则猜出来,宁倦皱着眉,不快道:“宁琮想借贺寿之名进京,被拒。”
想起当年宁琮离京前派人来传话,宁倦垂下眉眼间掠过丝丝阴鸷杀气。
若不是现在腾不出手解决宁琮,宁琮人头这会儿已经摆在案板上。
陆清则摇头:“宁琮不值得过多关注,该小心还是靖王。”
比起宁琮这个蠢货,闷着声随时等着咬人口靖王宁璟,才算得上是威胁。
陆清则毫无自觉,懒洋洋地应声,扭身回去洗漱净面。
宁倦也去换上常服,等着他起用午膳。
起床这久,陆清则也彻底清醒,这才想起来,昨晚哄孩子时候,忘记问宁倦前些日子是因为什事不高兴。
连长顺都不敢跟他提。
陆清则吃着宁倦夹给他清炒藕片,顺口问,宁倦脸色就有点不爽起来,锁眉瞪眼长顺。
长顺又挨骂?
陆清则颇感愧疚地爬起来,拢拢里衣,往外边走去:“是贪懒觉,说长顺做什。”
长顺低头耷脑地挨着训,听到陆清则声音,感动地看过去,又被宁倦瞪得缩下脖子,赶紧收回视线。
宁倦衮服还没换下,显露出几分帝王威仪,在陆清则面前,脸色迅速柔和下来:“老师睡得好吗?午膳已经准备好。”
陆清则点点头,努力睁开眼皮。
*
隔日早醒来,宁倦已经去上朝。
陆清则生出淡淡未成年孩子去上班养自己罪恶感。
担心陆清则会走,宁倦还把长顺留下来看着他。
按照以往惯例,他都会在宫里小住几日,也不知道这孩子紧张什,每次都怕他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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