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熬鹰,便是不让海东青睡觉,消磨它脾性,再以“过拳”“跑绳”“勒腰”等训练,训出只野性尽磨、只余奴性猎鹰。
这过程很残忍,陆清则经过现代教育,稍微想想便觉不适。
他身处这个时代,自知凭借己之力,不可能更改时代洪流。
可是对于只鹰,他就忍不住会想多点。
毕竟要放只鹰自由,比放个人自由简单多。
宁倦接过来品口,表情顿时凝。
他低头看眼茶汤,露出几分疑惑。
陆清则坐在他对面,悠悠笑道:“看你最近火气挺旺,特地给你泡菊花茶,清清火。怎,不喜欢?”
“……喜欢。”宁倦急急咽回差点秃噜出教训长顺话,为表示自己真喜欢,又喝大口。
差点呛到。
陆清则画技算是不错,但放在众名家作品里,仿佛新手误入大佬村,简直公开处刑,惨不忍睹。
陆清则沉默三秒,知道肯定拗不过宁倦,只能移开眼,当没看见:“对,昨日进宫时,遇到秦远安。”
京中勋贵子弟众多,但有出息少,大多都是蒙荫讨个闲差。
秦远安相貌堂堂,熟读兵书,在武试中大放异彩,被群歪瓜裂枣衬托得格外清秀,是根好瓜。
宁倦指尖略微紧。
注意着他神色,看他没有太被影响到,才暗暗放下心。
陆清则察觉到他那副谨慎模样,哭笑不得:“被宁琮惦记是恶心点,但个大男人,又不怕这些,不必那小心翼翼。”
宁倦张张嘴,欲言又止。
本朝好南风,此前就有几个皇帝纳过男妃,连带着民间好男色风气也盛行起来,甚至还有朝臣娶过男妻。
老师怎就那安心?
宁倦看陆清则沉默下来,微微倾身,凝视着他眼睛:“老师想让放那只海东青吗?”
陆清则稍犹豫,摇头:“这是你礼物,不必过问。”
他并不想仗着自己是宁倦老师,来要求宁倦做什。
“那便是。”猜对陆清则心理,宁
陆清则看他那样,眼睛弯弯:“江右消息来吗?”
宁倦皱下眉:“算算日子,早该到。”
为防陆清则再说他火气旺,努力咽下问责话。
古代路途遥远,宁倦密令郑垚养信鸽也飞不那远,陆清则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没多想,倒是因为信鸽,联想到其他东西:“昨日那只海东青呢?”
海东青英武神俊,天性不训,送到宫里来,会有专门人熬鹰。
便听陆清则毫无感情地道:“他与卫樵还有来往,似乎感情不错,派人盯着点。”
能否借卫樵尽快渗透卫府,就看秦远安。
宁倦指尖又松下来,露出笑意:“老师放心。”
这孩子,傻乐什呢?
陆清则疑惑地看他眼,亲手倒杯茶推过去。
他心里无奈,但确实不想让陆清则受影响,便把话吞咽回去,胡乱点下头。
罢,反正他会小心地看好陆清则,让他不被那些人触碰。
用过午膳,陆清则和宁倦去书房,进去抬眼,就发现昨日当作生辰礼物送给宁倦那副画,已经被挂起来。
画是陆府院中腊梅,点点绽红,傲雪凌霜。
皇帝书房,挂着自然都是些绝世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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