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荣疯吗,竟敢对他下手?
宁倦脑子里窜过这两个念头,在那道脚步声靠到床边瞬间,少年动作丝毫看不出晕船带来影响,翻身而起,利落迅疾似匹头狼,寒光闪,匕首将将要刺出去瞬间,股毛骨悚然危机感随即浮现,让他硬生生止住手。
旋即熟悉梅香拂到鼻端。
陆清则站在原地动未动,夸句:“警惕性不错。”
宁倦瞬间满头满背冷汗,后怕得整个人都发起抖来,眼眶下就红:“老师!你、你,你为什不出声!”
宁倦脸色发青,绷着脸道:“下去。”
陛下沉下脸来太恐怖,也只有陆太傅消受得住。
郑垚心里嘀咕声,迅速溜走。
夜色彻底沉下来。
船上人多眼杂,俩人也不方便睡在起。
磕磕绊绊地吃完晚膳,宁倦仍是有些不舒服,忍着反胃感,把郑垚叫上来,吩咐他安排好到临安府后接应事。
郑垚恭声应是,见宁倦捧着个空茶杯在摩挲,又上前来想给宁倦倒茶。
恰巧船身忽然晃,活像压下来最后根稻草,宁倦猛地抓紧茶盏,低低干呕声。
郑指挥使晴天霹雳!
郑垚颤巍巍:“陛……陛下?”
陆清则忍不住猜测下宁倦会喜欢什样姑娘。
再往后畅想,说不定等宁倦有自己孩子后,他还可以退休返聘呢。
知道这个年纪少年脸皮薄、自尊心强,他等宁倦坐回去,才端着两样东西走过去,放在桌上:“让人拿点酸萝卜和山楂上来,能缓解下。”
宁倦还是觉得丢脸,咯吱咯吱咬着脆脆酸萝卜不说话。
不过吃几根酸萝卜后,那股胸闷恶心晕眩感果然消几分。
万他刺下去呢?!
陆清则也有点惊魂未定,但习惯使然,并没有太大幅度动作,两指夹着匕首,轻轻移开,无奈道:“在外面叫过你声,没回应,以为你睡
宁倦洗漱番躺下,想到陆清则就睡在隔壁舱室,心情才好受点,面朝着陆清则舱室躺下,蜷成团,缓解着胃里不适。
外头哗哗水声阵阵,楼船在长河上前进着,微微摇晃,上下巅动着起起伏伏,白日里感觉还没这明显,夜里静悄悄,感官就被放大无数倍。
宁倦闭上眼,强迫自己休息。
他正有些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听到舱室门被轻轻推开声音,刻意放低脚步声随之传来。
刺杀?
陛下难道是嫌他恶心吗!
陆清则实在是看不下去,哭笑不得道:“没事,陛下被风吹得有点不舒服,不是郑大人问题,会儿歇歇就成。”
顿顿,又道:“不用把那些脸生全部拦在三层外,偶尔放他们进来看眼。”
这样卫鹤荣才会安心。
郑垚破碎糙汉心拼回去,松口气:“好,明白。”
直至这会儿,宁倦才终于开尊口,依旧十分倔强:“老师,好。”
陆清则笑骂声:“再吃点,还会嘲笑你吗?出息!”
宁倦蔫蔫地又吃点山楂。
就算陆清则不嘲笑他,他也不想在陆清则面前丢脸。
看宁倦死要面子,陆清则好心地没告诉其他人陛下晕船——免得随行人把这事记进去,将来史书上也会载上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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