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苍白着脸摇摇头。
经过那惊魂吓,什凡尘俗事都被抛到脑后,刚刚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只感觉如果再吐,恐怕是该吐血。
他现在满心只有陆清则。
平时睡起,定要划个楚河汉界陆清则这会儿也不嫌宁倦热,主动搂着这个已经比自己还高大少年,手替他捂着胃,手轻轻拍着他背,嗓音柔和:“安心睡吧,最近几日,都陪你睡。”
清冷梅香萦绕在身周,伴随着淡淡清苦药味。
就像刚才,他只是以为宁倦被吓到,直到宁倦哭,他才恍惚意识到,宁倦好像不仅仅是被吓跳。
陆清则安静下来,回搂着宁倦,轻轻拍着他背,等待他慢慢从情绪里抽离出来。
不知过多久,宁倦极度紊乱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抬起头,眼尾湿漉漉,勾着浓墨般惊人黑,俊美脸水洗过似,浑似只可怜兮兮落水小狗。
他又仔细地打量圈陆清则,小心地伸出手,从温热脸颊摸到完好无损喉咙,又贴近他心口,听到里面阵阵、虽不算强劲,却足够规律心跳声,才终于从魇住般恐惧状态里脱出来。
只是脑子里依旧还在嗡嗡发麻,心情就如身下楼船,在水里漂浮不定,游移着不安。
着。”
宁倦却没听他解释,不声不响地扑到他怀里,身体还在发着抖,死死将他扣在怀里,几乎有些哭腔,每个字都在颤抖,咬牙切齿:“陆怀雪,你要吓死。”
陆清则怔怔,没想到他反应这大,轻轻拍拍他背:“好好,这不是没事吗?”
晕船晕眩感好像消磨宁倦意志,被他温声哄,平时总喜欢装得成熟稳重少年大力攥着他衣角,哭腔彻底放出来,因为情绪巨大起伏,呼吸频率错乱,剧烈地倒抽着气,肺腑仿佛要随之炸掉般,声音控制不住地放大:“你差点就死!”
陆清则还是头次被宁倦吼,愕然地还想继续哄,就察觉到脖颈间有什热烫东西滴滴落下。
宁倦默不作声地将陆清则又往怀里按按,深深地、长长地呼口气。
太好,陆清则没有事。
舱室内重新静下来,陆清则容易感到疲惫,加之轻轻摇晃着船舱天然带有催眠力,没有多久,便恍恍惚惚地睡过去
陆清则被他摸得痒痒,喉结滚滚,忍着没动,看他平静下来,才伸手给他擦擦脸:“冷静?”
宁倦嘴唇动动,依旧攥着他衣角没吭声。
未来几日,如果陆清则不在他身边,他恐怕是再也睡不着。
陆清则顺势把他往里面推推,钻进被子里:“别想太多,好好,也不会离开,本来就是来看看你情况。”
说着,陆清则把手放到他胃部位置:“还难受吗?”
他静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少年皇帝眼泪。
他看着宁倦长大,从未见他掉过泪。
这是第次。
上世因心脏病,陆清则从小就学会控制自己情绪,长大后也已成本能,看似和蔼近人,其实情绪是很淡漠,骨子里温和与冷静杂糅,习惯与旁人保持看不见距离,无论发生什事,他都是最冷静那个。
所以他对情绪感知能力,其实是比较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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