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吩咐众人做好防护,随即从怀里掏出自己手帕,伸手给陆清则仔细蒙住口鼻,又给自己蒙上,才往寺里走去。
老主持所言非虚,寺内乌泱泱灾民,都蜷缩在冰凉凉地板上,情况好点,还能坐在席子上。
再往里走,能住在屋里,多半是老人和
少年眼露茫然,迟疑下,还是放弃追击,丢下刀后,被十几个人围着,又显得腼腆害羞起来,朝俩人打几个手语:叫林溪,多谢你们出手相助。
陆清则又翻译下,然后回答:“不必言谢。”
要陆清则直翻译有点麻烦。
虽然宁倦很喜欢听陆清则说话,但他不喜欢陆清则总是注视着别人,视线在周围转圈,利落地翻身下马,走向寺门口僧人。
佛寺前沾染血腥,那几个僧人不忍卒看,正双手合十,脸露不忍地无声念经。
看到有人出手,那些守在门口百姓也想上前帮忙,却被为首少年伸手挡,示意他们退后,然后盯准批慌张马儿,踢起把染血长刀握着,抓住马缰翻身上马,三两下制服那匹马,也冲进混战人群里。
武艺竟然出乎意料高强。
溃乱士兵很快死得七七八八,血腥气漫过来,还剩最后人时,那个武艺过人少年提着刀要追上去,却被暗卫拦住。
他愣愣,眼底疑惑,放下刀,比划几个手势。
——竟然是个哑巴。
无表情地看会儿,径直取下背后弓,搭箭拉弦,两石长弓徐徐被拉至圆满,箭簇闪着冷光。
随即陆清则听到“铮”地声弓弦震响,羽箭“咻”地飞出。
下瞬,箭矢连穿三人,官兵应声倒地,被受惊马儿踩踏过。
少年脸色冷然,缓缓收回拉弓动作,宽大袍袖灌满风,被吹得猎猎作响。
陆清则下马,就站在不远处,望着这幕,心跳忽地加快几分。
为首和尚须发皆白,看起来应当是这寺庙主持。
“寺内情况如何?”
听到问话,惊魂未定僧人们睁开眼,因着宁倦等人相助,他们并未设防,沉重地叹口气:“山上有数以万计灾民,屋内住不下,只能睡在院子里,不少人因此得风寒……”
“起初官府还会送点粮食与药材来,慢慢就不送,只派人守在寺外,隔几日就带走批染风寒伤患……”
听着老主持描述,陆清则也习惯腿间擦痛不适,走到宁倦身边:“进去看看吧。”
宁倦拧眉看着那个少年。
陆清则适时开口:“他在问,为什不斩草除根,听说潘巡抚也在集安府,让那个人跑掉就糟糕,们杀官兵,被官府通缉后,会有更多官兵围攻来。”
见到有人能翻译自己话,少年眼底顿时多几分惊喜与感动,使劲点头。
宁倦没急着回答,讶异地望向陆清则:“老师还懂手语?”
“略懂二。”陆清则回完宁倦,望向少年,安抚地笑笑,“不必担心,怕就是他们不来。”
宁倦垂下眼:“吓到老师吗?”
陆清则摇摇头。
他只是有点惊讶,宁倦居然能坐在马上,拉动两石强弓。
小毛孩儿偷偷进步啊,臂力这强。
头头死,即使人数占据绝对优势,剩余士兵也慌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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