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搞清楚郑垚在搞什名堂,宁倦就从马车上利落地跳下来,大步流星怒气冲冲走过来,
但这些话又不好说出来,说就是妄议天子,郑垚抓耳挠腮,扭头又看到陆清则在和林溪搭话。
林溪方才帮着刨地,没注意脸上都沾泥印,陆清则发现,掏出帕子递给他:“擦擦?”
林溪接过帕子,腼腆地冲他比个“谢谢”。
郑垚头皮麻,下意识地看向马车。
果然就看到微风拂动间,马车窗帘被拂开时,陛下那双幽幽望过来眼。
他也没想到向来乖顺宁倦会气成这样。
现在和他交流,恐怕只会让情况更糟。
听到这话,郑垚张坚毅糙汉脸简直花容失色:“那怎行!”
他会被宰!
陆清则思考下宁倦那个狗脾气:“陛下八成要等到晚上才肯搭理,你总不能看着走回去吧?”
抓人太多,排队候审大批,暂时还轮不到赵正德。
宁倦稍颔首,不再多言:“回官署。”
说完,也没睬陆清则,径直就转身上马车。
郑垚嘴不由自主张大,差点惊掉眼珠。
按照陛下贯脾气,不应该是亲手将陆大人扶上马车吗?
宁倦垂眸扫眼那瓶子,脸色矜冷地点点头。
郑垚便带着陶瓷瓶后退丈,将陶瓷瓶踩在脚下,拔出腰间长刀,将塞子拨。
里面并未飞出来什东西。
郑垚把瓶子拨正,低头看,脸色顿时古怪起来,俯身抓起瓶子,伸手将里面东西掏,快步走到宁倦面前,弯腰递:“请陛下过目。”
看到陶瓷瓶里东西,连陆清则和宁倦也不免怔。
那双眼盯着陆清则递过去帕子,眼底凝结着股森寒之气。
郑垚:“……”
郑指挥使深感自己为忠义付出太多。
他抓掉几根头发,干脆咳咳声,中气十足地大声嚷嚷:“什?陆大人你要骑马?但是马匹不够啊!”
陆清则:“?”
郑垚复杂道:“不是不肯带你,是说,陛下怎可能会让你骑马受苦……”
还是和别人同骑。
陛下是生气,又不是失心疯。
而且看陆清则就是判断失误,把陛下对别人标准放自己身上。
陆清则能样吗?陛下对别人是套,但对陆清则,肯定即使陆清则不去哄,他都能自己很快把气消。
怎这是,他才离开会儿,就变天?
面前青年脸上覆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微微下抿唇线显示出,他心情也不算好。
嚯,天上要下刀子雨是吧,陛下和陆大人居然吵架!
郑垚实在是按捺不住蠢蠢欲动好奇,趁宁倦走远,忍不住问:“陆老弟,你和陛下这是?”
“……”陆清则揉揉太阳穴,“快别问,时嘴贱。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八成也不想看见,郑兄,等会儿你骑马带带吧。”
于流玥父亲于铮藏起来、那个引来杀身之祸东西。
竟然是本账册,并着封亲笔信。
两人瞬间感到不对劲。
宁倦打开那封信扫眼,眼神愈深,没有急着再看,抬头问:“集安知府赵正德呢?”
“还在狱中,”郑垚不明所以,“因人手不足,最近精力都放在潘敬民家身上,还没来得及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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