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派自己人掏,郑垚顿时舒展眉目,露出个十分灿烂笑,咧着嘴道:“臣这就去办!”
郑垚黑旋风似冲出去,啪地下,正踮着小碎步进门长顺差点被拍成张纸。
郑垚贯看不上阉人,不过长顺是宁倦身边伺候人,他就算不屑也不敢驳宁倦面子,连忙把他拽住,道声不是,才咕咕哝哝地走。
长顺被撞得头晕眼花,进门,晕乎乎地道:“陛下,奴婢去找那位林公子把陆大人帕子要回来,不过林公子把帕子洗……”
说完话,才注意到陆清则也在屋里。
宁倦看完状纸,掀掀眼皮:“账本呢。”
锦衣卫前段时间把潘府每寸瓦都给翻遍,就是没找到潘敬民私人账本,以及与卫鹤荣往来信件记录。
郑垚嘴角抽抽:“这个……”
看他迟疑,陆清则反而来兴致,兴致勃勃地转去视线:“哦哦?”
宁倦无奈地朝郑垚点点头。
潘敬民如实供述自己与卫鹤荣关系。
他每岁向内阁首辅卫鹤荣孝敬银两,多年下来,有数百万之巨,所以他官途路坦荡,年纪轻轻就晋为江右巡抚。
来到江右,把控军政大权后,潘敬民就把视线放到平头百姓上,巧立名目私征火耗,火耗能高至百分之五十,生生把富庶江右扒皮抽筋,又敲骨吸髓,累积下百万白银与数十万黄金身家。
卫鹤荣承诺,再过两年,便将他调去南直隶。
这也是他捂着江右水患消息另个原因——这可都是和政绩挂钩。
?
虽然之后会把部分犯事*员放出来干活,但眼下活儿还是得先解决。
陆清则心情不错,收敛心神,开始帮着宁倦处理。
书房内静悄悄,唯有翻页与笔落在纸上轻微沙沙声,气氛祥和静谧,暗卫与侍卫都守在外面,不来打扰两人相处。
不过这种安静没有持续太久时间。
长顺捧着帕子手,微微
“潘敬民生性多疑,得知陛下南下后做贼心虚,更是恐惧,就将账册裹好,藏进……”郑垚略微停顿,脸色古怪,“潘府猪圈粪堆里。”
锦衣卫就是再兢兢业业,也不会敬业到想去掏粪啊!
陆清则:“……”
姓潘,真有你。
宁倦两指轻敲下桌面,面无表情道:“将潘敬民带去洪都府,叫他自己亲手把账本掏出来。”
没想到这件事越捂越大,直接把皇帝给捂来。
本来在潘敬民心里,独揽大权卫首辅比皇帝陛下可怕多,只要他咬死不出卖卫鹤荣,卫鹤荣就会救他,毕竟他还有来往证据。
卫首辅出手,皇帝又能如何?
但他没想到,赵正德那蠢货,信誓旦旦地说账本已经被水冲走,转个头,账本就落到皇上手里。
连日拷问早就让潘敬民精疲力竭,赵正德账本就是压垮他最后根稻草。
郑垚又风驰电掣地从大牢回来,并且带来个好消息:“陛下,潘敬民招!”
陆清则略感惊讶:“这快?”
郑垚呲呲大白牙,露出个略显凶残笑:“用点小手段。”
被宁倦不咸不淡地剜眼,他赶紧收敛起满脸煞气,免得吓到陆清则。
陆清则倒没被吓到,好奇地接过摁个血手印状纸,和宁倦凑在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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