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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恕问什,宁倦就答什,他直守在陆清则身边,比长顺还清楚情况,长顺几次意图开口,醒悟过来后,默默把嘴闭上。
徐恕沉吟片刻,忽然又道:“把他这几日喝药方给看看。”
长顺终于能起到作用,连忙从怀里掏出药方递过去:“您请看。”
徐恕翻着那几张方子,眉头越皱越紧,看得长顺心高高悬起,紧张地沿着唾沫:“这方子……有什问题
长顺睁大眼,紧张地绞紧小帕子。
宁倦心平气定地望着陆清则,心脏却跳得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手心无声地冒着虚汗。
如果徐恕也不行呢?
片刻后,徐恕沉吟着放开手,起身探探陆清则额头,翻开他眼皮看看。
看徐恕半天不吭声,长顺终于忍不住,颤巍巍地问:“大夫,陆大人情况如何?”
停顿下,徐恕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宁倦身份,提口气,徐徐吐出来,脸色些微古怪:“没想到堂堂天子,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草民参见陛下。”
“人你救得吗?”宁倦并不作答,平淡地盯着他。
徐恕沉默片晌,扭头冷冷剜眼郑垚:“把医箱拿来。”
郑垚抓人时,顺便把徐恕医箱也带走,闻言立刻叫人拿上来,腆着脸亲手递过去:“先前多有得罪,劳烦,徐大夫。”
徐恕看到他就满肚子火,剜又眼,抢过自己医箱,跟在宁倦身后进屋。
即使满身疲倦,气质也尊贵非凡,必然非富即贵。
恐怕是什王孙贵族。
真是稀奇,这种身份人,居然跑来闹瘟疫江右。
徐恕对所有与皇室沾边人都没有好感,冷笑声:“不知道你是哪个世家公子,对你是怎知道,也不感兴趣,反正人,是救不。”
“放肆!”郑垚瞪眼,声如洪雷,“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徐恕不知道面前这位“陆大人”是什人,他不耐烦听宫里消息,这些年四处行走,除得知先皇宾天、宁倦登基时开心得买场醉,其余也不大清楚。
他瞥眼长顺:“他病几日?”
长顺正要回答,宁倦先步开口:“差不多五日夜。”
“有没有呕吐或者腹泻?”
“没有,高热发汗不止,昨日便喝不下药。”
屋子里被封得严严实实,丝风也透不进。
即使蒙上布巾,进屋也能嗅到苦涩浓重药味,走进屋子,床边垂着只手,瘦弱、修长,雪白得近乎透明,青筋脉络清晰可见。
再靠近点,就看到昏睡在床上人。
即使在病中消瘦得厉害,容色竟也没有折损几分,反倒叫人看愈加心惊。
徐恕扫眼,也没问这是谁,托起陆清则手放在脉枕之上,辨别会儿脉象,眉头缓缓蹙起来。
徐恕身孑然,破罐子破摔,抱着手以鼻孔看天,不怕死也不怕吓。
“你还没见过人,怎就救不。”
宁倦并未动怒,缓缓打量着徐恕:“母后夸你医术绝世,莫非是她过誉。”
听到后半句话,徐恕愣瞬,嘴唇颤抖下,猛地看向宁倦脸。
方才他太过愤怒,也没仔细看面前这少年脸容,现在仔细看,才发觉这张脸竟有些刻骨难忘熟悉感,脱口而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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