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已经把徐恕请来,但又担心靠近屋子会听到什不该听到,特地把徐恕引到对面屋檐下,见房门开,宁倦脸色却不好看,无声打个寒颤。
这、这是怎?
难道是陆大人发现……
长顺相当谨言慎行,把徐恕引回房门前,半句话也不多说。
宁倦淡淡扫他眼,带着徐恕回屋里。
宁倦下收声。
他不太想向陆清则撒谎。
陆清则火更大:“说。”
要不是他现在没力气,他简直想把宁倦拎起来抽顿,让他长长记性,但现实是他发几句火,脑子就又开始发晕。
宁倦张张嘴,忍不住道:“若当日是生病,有染疫风险,老师难道不会想进来看看、亲手照顾吗?”
宁倦抬起头,如言将目光紧紧锁在他脸上,眼底是隐晦炙热,脸上露出笑容:“老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顺子应当把大夫请来,叫他进来给你看看。”
陆清则给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宁倦!”
宁倦怔下。
这似乎是从小到大,陆清则第次连名带姓地这叫他。
分明知道陆清则是在生气,宁倦却感到丝诡异满足——坦然直面内心深处那丝丝缕缕见不得光欲望之后,他反而渴望陆清则不要再叫他小名。
方便,还得仰着看这兔崽子。
陆清则越回想越火大,试图撑着半坐起来,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撑两下也没能撑起来。
陆清则:“……”
丢脸。
宁倦愣下,看出他意图,殷切地伸出手,半扶半抱着陆清则,将他扶成半靠在床头姿势,然后乖顺地半跪在床头,仰头望着陆清则。
陆清则才醒来就发通火,精力用去大半,徐恕进来时候,他已经又接近昏睡状态。
宁倦仔细地将他扶着躺回去,反倒让原本不太在意徐恕多看眼。
皇帝陛下看起来很在意这个老师啊。
他给陆清则把把脉,点头道:“脉象好些,只是仍十分虚弱,需要好好修养,等回头再开服药调理下陆大人气血。”他皱下眉,“年
“想。”陆清则面无表情道,“但知道不该。”
宁倦脸色难看,身侧手无声握起来,半晌,起身道:“去叫大夫。”
在他转身瞬间,陆清则阖阖眼,提醒道:“陛下,不要忘记,您是皇帝。”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宁倦沉着脸走到门边,拉开房门。
那代表在陆清则眼里,他就是个还没长大小孩儿。
他不想那样。
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顺顺陆清则背:“老师别生气,知道错,要不要喝点水?饿不饿?”
这小兔崽子,敷衍他敷衍得套套!
陆清则怒极反笑:“你当真知道错?那下次再有类似情况,你会怎做?”
双眼亮晶晶,活像只做错事摇着尾巴无辜卖乖小狗。
陆清则心软瞬间,理智又将这丝心软压下去,嗓音冷下来:“同你说过什,你转头便忘?你是君王,行不履危,坐戒垂堂!在不清楚又没有染疫情况下,谁让你冲动进来!”
宁倦低着头,抿抿唇,不吭声。
副“错,下次还敢”模样。
陆清则语气重分:“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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