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话音很和缓，虽然嗓音沙哑，徐
宁倦伸手拨开他细碎鬓发，语气温和，态度却很强硬：“大夫还没说能洗，老师再忍忍，先让大夫看看。”
俨然是将陆清则当成
捧雪，生怕不小心就融化。
陆清则只好点点头。
徐恕很快就被长顺请来。
前两次见，陆清则都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阖着双睫，今日还是他第次见陆清则睁开眼。
说完，竟也不嫌弃陆清则吃剩小半碗粥，低头两口就吃完。
陆清则眼睁睁地看着他动作，欲言又止：“……”
他三秒前才说“浪费”，这时候阻止宁倦消灭剩饭，貌似有点打脸。
皇帝陛下都不嫌他吃过粥，他还能说什
？
吃过早饭，宁倦心情似乎也好许多，看药凉得差不多，又端过来，巴巴儿地看着陆清则，试图喂他。
将您放在心尖尖上啊……加上昨夜，陛下已经六七日没睡过囫囵觉，您就算是心疼陛下，也别与陛下置气，可以吗？”
陆清则沉默会儿，长长地叹口气。
自己宝贝学生，还能怎办。
宁倦隔会儿才缓过来，发现身边围堆人，不太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们散，又僵着脸走回陆清则床边，试图给他喂吃食。
陆清则瞥眼他眼底黑眼圈，还是张开嘴，忍着喉咙刺痛，咽下去。
床上青年身形单薄瘦削，袖口与腰带宽松空荡，脊背却很笔直，即使仍在病中，也难掩风采。
尤其是睁开眼后，看起来便更不样，有种令人不敢直视气质。
徐恕再不关心外界，也知道这位就是当朝帝师，直到这会儿，才有点惊诧于传闻里帝师年轻与过人风姿。
不过他对外人般也没什兴致，多看眼就收回视线，诊会儿脉，点头：“既已退热，就无碍，可以适当出去走走。”
陆清则方才也在打量这位被宁倦掘地三尺挖出来神医，含笑道：“多谢徐大夫，听陛下说，徐大夫研制出疫病方子，救在下命，又救万人于手下，悬壶济世，不外乎此，在下与江右百姓都该谢过你。”
陆清则吃点东西，其实已经恢复点力气，但对上小皇帝湿漉漉、诚挚眼神，还是默默放下手，接受学生敬爱师长行为。
等陆清则喝完药，宁倦脸色肉眼可见多云转晴，又露出笑容：“老师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让徐大夫再来给你看看。”
陆清则摇摇头，感受到身上不适，抿抿唇：“没有不舒服，想沐浴更衣。”
前几日陆清则病得厉害，怕他着凉，宁倦连擦身也不敢。
陆清则慢慢醒神，就感觉浑身黏腻，皮肤都汗渍渍，难受得厉害。
宁倦眼底亮亮，脸色缓下来。
陆清则也不说话，由着他喂自己吃大半碗红枣花胶粥，才摇摇头，哑声开口：“吃不下。”
能吃下大半碗已经不错，宁倦满意地搁下碗。
陆清则扫眼那案板碗碟，大概是考虑到他大病初愈，分量都不多，但他肯定是不可能吃完：“怎做那多，外面灾民还只能饱腹，府里却这般派头，岂不是浪费？”
“还没用早膳。”宁倦看他似乎是不打算提那件事，小小声开口，“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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