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眼也不眨:“离开多年,听到乡音略有恍惚
陆清则安静听着,颔首:“隔墙无耳,自然可以。”
“那你还有什想问吗?”
陆清则身体微微前倾,温润沉静眼眸眨不眨地盯着对面人脸:“阁下都发表对先皇、朝廷和卫首辅见解,不如再大胆点,说说对当今陛下见解?”
这回,侃侃而谈许久年轻人却安静下来,指尖搭在酒盏边沿敲敲,才出声道:“江右事,也听说,倒是很出乎意料。想皇帝陛下冒险亲自降临江右,原因有三,是为抓卫首辅把柄,二是为拯救灾民于水火之间,三是为博得声名。真没料到,陛下竟是这般人。”
“哦?”陆清则挑起眉毛,“你原来以为陛下,是什样?”
陆清则似笑非笑:“当真?”
“当真。”
“嗯,”陆清则轻描淡写道,“那阁下觉得,大齐眼下情势如何?”
张口就是天下大势,对面人忍不住笑:“凡夫俗子,不可妄议政事,朋友,你胆子挺肥啊。”
“反正也不是天子脚下,”画舫在水面上轻微晃着,陆清则安然不动,唇角弧度未改,“议论议论又如何。”
收住。
上回宴席,最后娱乐活动是游湖,这回那些当地官不至于还请宁倦游湖吧?
今晚这多船,鱼龙混杂,李洵等人应当也不敢。
真不敢想象,要是在这儿撞见宁果果会发生什。
应当也不会发生什吧?
对方又安静片晌,吐出几个字:“嗜杀残,bao、冷血无情、不择手段。”
湖面风泛着凉意,陆清则却毫无所觉,脊背不知何时绷紧起来,盯着他没吭声。
年轻男子又镇定地饮杯酒:“你都问三个问题,公平起见,也该问你。”
陆清则预料到他想问什,语气淡淡:“请说。”
“陆太傅,你不是临安府人?”对方笑道,“怎连临安话也听不懂?”
“说得也是。”对方副深觉有理模样,点点头,“那就直说,觉得吧,稀烂。”
“……”陆清则,“听起来你胆子比肥。”
“这不是你让说吗?”
陆清则心道,也没让你说这直白。
“先皇醉心修行,不理朝政,在位二十多年,积弊良多,导致权佞当政,贪,,g横行,地方官阳奉阴违,朝廷里阉党与内阁热闹地打成团,内阁获胜后,又以内阁首辅为首,形成新党派,”对方也不避讳,摇晃着酒盏,谈笑自如,“远在临安府,也听说过不少京城传来事,卫党如此嚣张,恐怕那位卫首辅也始料未及,控制不,养蛊终被反噬啊……哎呀,不留神说这多,这是可以说吗?”
他不过就是避开暗卫视线,个人出来走走罢,小崽子顶多和他发个小脾气。
陆清则漫不经心想着,玉白指尖转着白玉酒杯,并未饮酒。
对面那人看他不动,恍悟:“兄台是不是不会喝酒?疏忽,叫人换成茶。”
“不必。”陆清则收回望着外头视线,“泛舟游湖,美景美酒,不必因折损兴致。”
年轻男子也不客气,自顾自饮下两杯,才开口:“既是待客不周,那就请阁下先问,来答吧,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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