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不由闪过今晚段凌光说过
那些话。
他胡思乱想
阵，便听到吱呀声，陈小刀退出房间，旋即熟悉脚步声靠近。
陆清则抬起头。
少年皇帝却蹲下来，不同于之前咄咄逼人，又从匹恶狼变回温驯小狗，乖乖、柔顺，轻轻拢住他手，低头蹭下，小声道：“老师，
少年剪影模糊地映在门上，影动人未动。
若是今晚不把他叫进来，恐怕皇帝陛下真要在外头喂晚上蚊子。
他凝视那道影子良久，无声叹口气：“去把陛下叫进来吧。”
今日也确是他不对。
明明是他直在教、在提醒宁倦身为帝王该有意识，该做事，也不断警告自己，勿要虚荣，勿以皇帝老师自居，做出什
妄图更改宁倦意志事，却还是不经意地挑战皇帝威严。
“哪有事，什连累不连累。”陈小刀听到后半句，安慰道，“段公子无碍，没有被上刑，公子放心吧。”
方才他见陆清则额上都是汗，去水盆边浸湿帕子时，听到院子里郑垚回禀。
但也没敢听太多，怕被查觉。
今晚陛下看起来真相当可怕，和上次陆清则疑似染疫时可怕不太样，是另种恐怖。
头已经没那疼，陆清则掐掐眉心，声音很低：“那就好……是
太盲目自信，以前直以为，很解陛下，今日才发现，也没有那解。”
过陆清则手，把住他脉搏，诊会儿脉，又观察下他气色，没好气地教训句：“身体不好就少折腾，你不嫌折腾，还折腾呢。”
说完，不等陆清则说话，又拔腿离开屋子，走出去对守在院中宁倦道：“气急攻心，又受凉，没什大碍，按着现在方子，再喝两天药就没事。”
说着，打个呵欠，忍不住八卦：“陆太傅平日里四平八稳，心境最是沉稳，陛下是做什，才把他气成那样？”
宁倦时无言。
要不是陆清则先把他气成那样，他也不会把陆清则气成这样。
宁倦生气很正常。
倒不如说，宁倦反应才是个皇帝该有反应。
只是他惩罚他方式有些怪异。
他刚才被气成那样，也只是因为黑暗里潜藏攻击性，以及接近折辱性迫问。
要不是顾忌他身子，还不知道宁倦会继续做什。
从前他觉得，宁倦只是有些左性罢，今日宁倦，却给他种很陌生攻击性。
像是会撕扯咬碎他般。
陈小刀不清楚发生什，看他有些低沉样子，挠挠头道：“公子别这想，陛下很关心您呢，到现在还守在门外，院子里蚊子可多，换做是，都不定乐意在那儿待着。”
陆清则嘶哑地笑笑，顺着他话望向门边。
外头点着灯笼，光影被晚风吹得摇摇晃晃。
又是恼怒又是心疼，火都没处撒去。
见他阴沉着脸不答，徐恕忍不住翻个小小白眼，打着呵欠回去睡觉。
陆清则喝药，又缓会儿，身心都平复点，恢复点力气，靠着枕头打量陈小刀：“有没有受伤？”
陈小刀摇头：“没有，只是被关在屋里会儿而已。”
陆清则轻轻吐出口气：“抱歉，是连累你，也不知道段凌光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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