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
宁倦暗暗磨磨牙,犬齿隐隐发痒,盯着陆清则。
明明那怕热,他还是穿得很严实,衣领交叠,将所有风光挡得丝不漏,只露出截瘦弱修长脖子,在烛光下看上去,恍若水洗藕节般雪白,看上去十分欠咬。
但最终,宁倦只是神色自如地笑笑:“好。”
这晚上两人睡得都不怎能阖上眼。
临安府那夜,宁倦发现他和段凌光私会时,或许是有被背叛情绪——毕竟宁倦生平最恨被人背叛,他那晚借酒发场疯,今日却丝毫未见有什激烈情绪。
皇帝陛下金尊玉贵,难免有着“逆者亡”思维,如果当真对他有什心思,也不该这平静。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得提防下。
他好好养成皇帝,想教出个明君,不是想给自己养只会反口咬来狼。
往后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不注意距离,还得给宁倦输入下正确恋爱观。
他也担心。
若是陆清则真跑,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事来。
陆清则如果乖乖,他不介意在他面前直做只乖巧小狗,千依百顺着。
老师。
宁倦面无表情地走到殿门边,敲三下门。
氛像陡然又绷直线,摇摇欲坠着。
他神经也有微微绷直。
然而下瞬,少年与他擦肩而过,只有指尖无意识地碰触到起,但也就那刹,便又倏然分离。
陆清则莫名松口气。
果然是他自作多情。
隔日清早,陆清则从睡梦里惊醒,轻手轻脚下床,收起线和铃铛,俯身看看宁倦。
少年已经再次陷入昏睡,眉尖紧蹙着,仿佛沉在什噩梦之中。
陆清则轻轻抚平他眉宇,安静地离开寝殿,在旁边暖阁洗漱番,向长顺要来纸笔,思索下。
史大将军对朝廷心寒已久,他若是发信
前些年觉得孩子年纪还小,他自己也没经验,很少讲到这方面。
现在宁倦都长大,也是时候学习学习这些知识。
陆清则边想着,边把自己寝具咕噜全抱到榻上铺好,又牵根线,越过屏风,系在床与榻之间,再挂上只铃铛。
等宁倦梳洗番回来,见到这切,略微沉默下:“老师这是做什?”
为免小崽子闹脾气,自己中途心软,陆清则已经躺到榻上,缩进被子里,闭上眼作昏昏欲睡状,懒洋洋道:“你晚上若有什事,便拨下线,铃响,就知道。”
你最好不要自己找罪受。
长顺进来时,正好对上皇帝陛下那张仿佛在冰窖里冷藏十八年脸,忍不住打个哆嗦,双腿发软:“陛……陛下?”
陆大人不是在里面吗,怎还脸杀气啊!
宁倦脸色冰寒,语气倒很平和:“传热水上来。”
陆清则远远地听着,感觉倒也还好。
他却没看到,宁倦背过身去须臾,脸上笑意便消失得干干净净,狭长眼底阴鸷蔓延。
方才不过露出点端倪,陆清则就迫不及待地抽身离开他。
所以他更不能现在就,bao露心思,把陆清则吓跑得不偿失。
他得耐心点,再耐心点,编织出个自然陷阱,才能叫陆清则毫无防备地踩进来。
长顺总是脸担心,害怕他会对陆清则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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