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只好接过药碗,冰凉手指似是不经意地蹭过陆清则指缝,蹭到丝带着梅香温热。
陆清则缩下手指,刚疑心宁倦是不是故意,宁倦便稳稳拿过药碗,仰头口喝个干净。
陆清则
长顺恍然大悟:“哦哦,咱家忘说,是不同,徐大夫吩咐,等陛下准备开始‘拔毒’,就改动下方子,因毒性寒,所以这次加些鹿角、参茸、杜仲等药起煎,陆大人放心,咱家全程看着,也试过药。”
陆清则本来是放心,但后面越听越感觉不对味。
鹿角、参茸什,不是壮……那什吗?
这碗浓缩精华下去,宁倦今晚还睡得着吗?
但得谨遵医嘱吧。
待人都散,陆清则看宁倦还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不动,哭笑不得地掀开帘子,走进去:“陛下,戏瘾还没过呢?”
宁倦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演得十分投入:“老师,心口疼。”
陆清则无情地戳两下他心口:“疼就对,大郎,该喝药。”
那两下轻轻,像是猫爪戏弄,隔靴搔痒地挠两下,就倏地又溜开。
宁倦舔舔发干唇角,藏在袖中手蜷蜷,恨不得陆清则再多戳几下,沉沉地盯着陆清则去门口取药。
许阁老虽然还不知道凡尔赛是什,但已经先尝过回滋味。
陆清则安然地坐回去。
待众人到乾清宫,昏睡几日皇帝陛下孱弱得下不床,躺在床上接见几位大臣,隔着层纱帘,能听到陛下微哑虚弱嗓音。
心里再期盼小皇帝嗝屁,也没人敢说出来,众人假惺惺地表示下关切欣喜,宁倦则赞赏番几位大臣忠心操劳,派君臣和睦景象。
陆清则忍着笑,猜宁倦这会儿心里肯定恶心得够呛。
陆清则端着这碗药,忽然感觉有点无所适从烫手。
宁倦等半晌,没等到陆清则回来,只好探探头望过来,发现陆清则端着药,不知道在想什:“老师怎?”
陆清则轻咳声,决定不提此事,示意长顺下去,把药碗递给宁倦:“问问长顺,方子稍微改动下,喝吧。”
宁倦眨下眼:“老师不喂吗?好虚弱。”
“你现在下床,走得恐怕能比跑得快。”陆清则不吃这套,“自己喝。”
长顺正好端着放凉些药来,见陆清则过来,就顺势递给陆清则:“今日也劳烦陆大人。”
陆清则刚想应下,顿顿,发现不对。
宁倦醒着,人好好,劳烦他什。
他自个儿喝。
正要转身回到床边,陆清则神色忽然凝,又低头仔细嗅嗅,眉宇深深蹙起:“这药与前两日闻起来有些不同,长顺,你可是全程盯着煎熬?”
在场最情深意切是冯阁老,其他几人全在虚假营业,唯个不参与演戏,只有卫鹤荣。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大伙儿互相忍着演完场,才慢慢开口,帮着收个尾:“陛下既然醒,等也能安心多,万望陛下保重龙体,早日康复。”
宁倦掀起薄薄眼皮,看向他:“多谢首辅关心,朕会。”
该表演君臣戏也表演完,其余人先回文渊阁,陆清则被单独留下来。
皇帝陛下最信任老师嘛,众人也不意外,提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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