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荣喟叹声,脸上带点微笑:“没想到,最后会是你来给送行。”
陆清则来送行,没有带话,也没有带酒,说完这句话,拱拱手,便转身离开。
身后落来两个字:“多谢。”
陆清则摆摆手,提着灯往外走。
过这处监牢,前面又出现其他死刑犯,还未到死期,却都已惶惶不已,精神失措,望着提灯而过陆清则,眼神麻木。
等郑垚转身离开,附近只剩俩人,卫鹤荣才开口道:“樊炜也死吗?”
陆清则望向他:“卫首辅倒是猜得很准。”
卫鹤荣:“怎死?”
陆清则淡淡道:“杀。”
卫鹤荣这回就有些惊讶,抬抬眉:“他对你下手?倒是稀奇,怎会想到你。”
陆清则怕冷,将身上披风又裹得紧紧,不想再生病。
卫鹤荣被单独关押在死刑犯牢狱中。
他被收押之后,配合得郑垚怀疑他是演,供词就像提前准备过,每日不紧不慢地抛出个新秘密,分明是被审讯那个,却将审讯节奏把控起来,郑垚气得不行,又拿这老狐狸没办法。
走到牢狱深处,卫鹤荣静坐在漆黑大牢中,昔日众星捧月卫首辅风光不再,穿着白色囚服上,还渗着斑斑血迹,不免叫人唏嘘。
明日就是死期,他脸色倒依旧平静。
衣卫名头,无不闻风丧胆,郑指挥使愿景这不是实现,怎脸衰样?”
郑垚更郁悴。
在他看来,男人可比女人善妒多,陆清则好久没进宫去见陛下,这会儿来找他,要是陛下知道,喝个干醋,他不得倒大霉?
郑垚赶紧退三尺远,不敢提那些事:“陆老弟……不,陆太傅,怎忽然来这儿?”
陆清则有些疑惑他态度,不过正事要紧:“想见见卫鹤荣。”
路过间牢房时,陆清则脚步忽然顿,目光探过去,落在个死囚犯身
陆清则:“……”
提起来就火大,因为向志明那蠢货写奏本!
对那忠诚于自己人,卫鹤荣面上倒是不见可惜,悠悠道:“就算不对你下手,他也是必死无疑下场,对你下手,陛下更不会放过他,死在你手里,倒是爽快些,胜过求死不得。”
话毕,他看陆清则两眼:“看你神色,话应验?”
陆清则沉默瞬,没有接话:“都到这个时候,何必再谈论旁人事,今日来,是给你送行。卫大人,路好走。”
听到脚步声,卫鹤荣睁开眼,看到提着灯陆清则,也没怎意外,笑看眼郑垚,没有开口。
陆清则转头道:“和他说两句话,说完就出去,郑兄不必陪。”
郑垚顿时有点犯难:“这……”
“难不成还会撬开锁带卫首辅走不成?”陆清则笑笑,“放心,就是闲聊两句。”
郑垚哪儿会怀疑这个,迟疑下,点头:“成,去外边等着你。”
郑垚嘎声:“啥?你见他做什。”
陆清则沉吟下:“就当是送他程吧。”
郑垚不太理解:“你和他什时候还有这交情?”
但陆清则要见人,郑垚也不会阻止,亲自带着陆清则走进森寒牢狱中。
踏进诏狱,视线便是暗,混着血腥气冷风扑到脸上,阴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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