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早，陆清则被唐庆接上马车，去与城门口先扶棺而出
队伍汇合。
这支队伍人数不少，除
史大将军亲兵之外，便是队宁倦拨来保护陆清则回途锦衣卫。
陆清则手推动新
宁倦才十七岁，便已经站在天下最尊贵位置上。
他再怎
早熟，在这个年纪也远远不够成熟，有着君王强硬，性格偏执，偶尔冲动易怒，他们之间师生五六年，他教很多东西，也有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教。
宁倦还不懂到底什是喜欢，对他这丝念想，或许并没有那坚韧。
大概几年之后，再回想起这段伤过自己自尊爱恋，宁倦会感到格外诧异不解。
陆清则不想让他和宁倦都感到后悔，但也要给他点做错事代价。
陈小刀有点难过：“漠北那远，以后
们就见不着。”
陆清则拍拍他头：“不在时候，你就在武国公府继续待着，知道吗？”
林溪若是选择留在漠北，继承史大将军遗志，无论京内京外武将都会对他起敬，那样即使林溪不在京城，陈小刀继续留在武国公府，宁倦那小混蛋只要还有点理智，就知道不能让人去武国公府抓人。
陈小刀闷闷地“哦”声。
京郊离城里颇远，回来时天色已暗。
陆清则直觉他意思不止是跟着他去送程史大将军，看眼边关守城，而有着更深层意思，注视着他问：“去漠北看过之后呢，还回京城吗？”
见陆清则察觉到自己心思，林溪垂下眼，有些紧张地并着腿，手指纠结在起，过会儿，又抬起眼，和陆清则眸光对上：“想，留在漠北。”
陈小刀原本安静听着，听到这声，吓跳：“留在漠北？那多危险呀。”
陆清则忽然想起之前史大将军对他交代话。
若是林溪愿意待在京城，便看顾下，若是林溪想去漠北，也别拦他。
离开是最好选择。
烛火幽幽闪动，陆清则低垂着长睫，慢慢地写完那封信，等墨迹干后，折起来抵进信封里封好，准备写信封上字时，却又犹豫下。
叫陛下太生疏，叫果果太亲密。
斟酌再三，虽然不知道宁倦还愿不愿意用自己取字，陆清则还是在信封上留下四个字。
“霁微亲启。”
后院里积着雪，映得周围圈亮堂堂。
陆清则沐浴番，换身衣裳，严丝合缝地裹上厚厚大氅走进书房。
明日他就要送行史大将军，去趟漠北，公务都暂交给由他手提拔吏部侍郎，难得空闲日。
他倒杯热茶，捧起来暖暖手，眼前浮过袅袅白雾，沉思片刻，还是起身铺开张信纸，慢慢研墨，悬腕探笔，宽大衣袖下腕骨伶仃，肤色苍白，看起来没什力气，每个字却都书写得稳而利落。
走之前他还得给宁倦再上课。
史大将军是猜到林溪会做这个决定吗？
虽然相处只有短暂几个月，但从见面起，骨血之间联系便难以割舍，看来史大将军才是最懂林溪人。
陆清则沉吟片刻，颔首道：“去漠北看过之后，你若是想留在那边，便留在那边，不会拦你。”
顿顿，他补充道：“这也是你爹意思。”
林溪眼睛微微亮下，使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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