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那盆盆栽不知道是没熬过冬日,还是没熬过陆清则毒手摧残,已经彻底枯朽,似是带走这屋子里生机,切都变得冷冰冰,不再像他从前来时那般温暖。
宁倦时常失眠心悸,半夜自噩梦中醒来,梦里大火延绵,是他再难摆脱梦魇。
白日里他是万人之上帝王,手握军政大权,坐在金銮殿上,决策着切,所有人跪地叩首,
他那时只觉得陆清则话有另层含义,他想像这只鹰样,被放归离开,飞离他身边,便推翻从前决定,断然否决。
现在老师已经走,这只畜生留着也没什意义。
宁倦面无表情地和海东青対视许久后,忍着把这破鸟做成羹汤冲动,淡淡吩咐:“等开春就将它送回漠北。”
驯鹰师愣,知道帝师死是陛下伤心事,没有人敢在陛下面前再提陆大人,他也不敢多问,低着头应下。
亲口吩咐过此事后,宁倦才出宫去陆府。
陛下恐怕是又想起陆大人。
长顺犹豫会儿,还是摇头:“陛下这会儿怕是谁也不想见,别去打扰陛下。”
安平恭谨地应声,阵冷风袭来,他忍不住抱着胳膊,嘟囔着埋怨:“今年冬日似乎比去年冷,大雪也下个不停。”
长顺听着这话,莫名生出丝难过。
自帝师死后,京城冬天似乎愈冷,雪景却不复从前。
子。”
陆清则恍然回神,回头笑笑:“来。”
货船上气氛热烈,大年三十,京中也是张灯结彩,唯独宫里气氛冷寂,几乎没什新年喜庆之感。
先是史大将军亡故,再是帝师被刺杀,两桩打击之下,今岁除夕宴也被陛下取消,不过赏赐都有发下去,也没人不满。
宁倦向来不喜欢那种热闹,从小到大,他都厌恶与他格格不入喧嚣,再热闹也是虚假。
没有叫侍卫陪同,也没有骑马或者坐马车,独自安静地走过去。
走进陆清则寝房时,宁倦敲敲门,小声道:“老师,来。”
他最近都睡在陆清则寝房里。
陆清则身体不好,时不时生个病,屋内有着常年浸染药味儿,并不难闻,唯有清苦,余下是他熟悉幽淡梅香,但那股气息已经越来越幽淡。
宁倦着魔似,把陆清则穿过衣裳全部找出来,铺在床上,试图让梅香气息浓郁些。
大多时候长顺都能猜出宁倦心情如何,宁倦确又想起陆清则,但其实没有出宫。
他在南书房伫立良久之后,搁下笔披上大氅,命人提着灯,难得地去趟鹰房,看眼那只海东青。
海东青被驯鹰师喂得很敦实,羽毛亮丽,日子也悠闲,唯烦恼,就是它唯喜欢陆清则很久没有来喂过他。
见宁倦来,方才还懒洋洋鹰隼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作出警惕姿态,露出几丝敌意。
陆清则在时候,直试图劝他将这只鹰放归草原。
何况他唯想要陪伴那个人,已经不在。
长顺端着厨房煮饺子送来时,发现陛下又不见。
毫无疑问,又出宫去陆府。
小徒弟安平挠挠头:“师傅,过年可不能不吃饺子,要给陛下送过去吗?”
去年这个时候,除夕宴结束,陆清则被接进宫里,和宁倦起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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