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梅香拂过鼻端,陆清则眉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心底止不住地发虚,从来平缓心跳此时止不住地鼓动着,指尖紧,捏碎朵杏花,染上杏花芬芳。
“你身姿和个人很像。”
身旁皇帝陛下伸手,拂掉他肩上落花,声
陆清则强忍住下意识想要避开动作,心乱如麻地低下头,装作刚才只是不经意对视,若无其事地继续在老婆婆篮子里挑花。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别开头瞬间,宁倦死死盯着他眼底,红意更深分。
长顺在宁倦身边伺候多年,看陛下这样子,就感觉有点不对,惴惴不安起来。
他是不是做错?其实陛下并不想见到和陆大人相似人?
这人虽说背影和陆大人有那几分相似,但长得实在平庸,兴许陛下并不高兴见到这样人。
分别时,宁倦脸上仍有几分青涩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上位者威严矜傲收敛于骨中,显得高不可攀,英俊而冷漠。
若说从前少年宁倦是把出鞘利剑,现在便是已收归入鞘,但锋锐犹存,威压极盛。
这是个完全成熟皇帝陛下。
不是他心里那个,会趴在他怀里卖乖小孩儿。
深刻在内心顽固印象,突然被这未曾想过会面刮得摇摇欲坠。
银,挑起朵,唇边携着点闲散笑意,听着老婆婆说话,听到前头似有人声,漫不经心地抬头,猝不及防撞进双冷沉黑眸之中。
陆清则嘴角笑意微微僵,向来灵活脑子忽然咔地下,卡住。
恍如隔世。
完全没想到,再次相逢,竟然会是在这里,在这种情境之下。
他本以为,当年城门别之后,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宁倦。
宁倦感觉自己像是被投进团冰冷烈焰之中,心口会儿被炙热烈火炙烤,会儿被寒冽冰雪刺痛,呼吸并着身子,都在微不可查地发抖,精神紧紧地绷起来,像头被关在纸做笼子中凶兽,疯狂叫嚣着,随时能破开那个脆弱笼子,冲出来撕咬外面驯兽师。
他甚至不敢多看眼,怕目光太过灼烈逼人。
长顺正惶恐着,忽然便见宁倦盯着那个人,眼睛发红地笑下。
笑得他头皮发麻。
还不待他开口,宁倦便突然丢开他和众侍卫,仿佛害怕惊动猎物猛兽,步步,缓缓地走到似乎正在认真挑花青年旁边,嗓音是成熟低沉:“这位公子。”
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实际也不过瞬。
陆清则镇定地别开头,当作没有看见宁倦。
他现在用是另张脸,宁倦不可能认出他,顶多是觉得有些熟悉。
不能慌。
普通老百姓怎会认识身居高位天子,他要是慌不择路地选择转身就跑,宁倦就是不怀疑,也得怀疑。
三年未见,宁倦变化很大。
比他想象要大很多。
他这几年四处游走时,偶尔也会想象下,当年在他怀里撒娇小果果现在长多大,用是种长辈看小孩儿心理。
但在真正见到宁倦时,巨大冲击将他那种看小孩儿般心态冲刷得干干净净。
少年已经成长为青年,肢体修长,身姿愈发挺拔,穿着玄色暗绣金线常服,尊贵难言,纵使是在人群里,也是最耀眼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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