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也说,说话与他同等分量。”陆清则道,“来坐,以后也不必行礼。”
宁斯越有点懵懵,但还是乖乖点点头,坐到陆清则身边。
陆清则对教书兴致比当权臣要大,左右还在养着脚,不好出门,那教个小孩儿也不错,便考考他《千字文》和《论语》。
宁斯越偶尔会有点卡顿,思索下才说得上来,但整体而言,算得上口齿伶俐,说话也清晰。
脸上带着点婴儿肥,说话奶声奶气,可爱得紧。
昨晚那堆散乱在宁倦床上衣裳……他瞧着有些眼熟。
可惜宁倦已经去武英殿见阁臣去。
陆清则决定之后再和宁倦算账,洗漱番出来,安平已经候在外头,见到陆清则,笑着道:“陆大人醒,昨儿您说今日再考考小殿下,要不要现在奴婢去将小殿下接过来?”
因着宁倦事,陆清则差点忘这茬,点头道:“去将小殿下接来吧。”
安平“哎”声,便转身离开,去接宁斯越。
方才还坚持“不要”宁倦眼睛亮,立刻躺下来。
病痛好似让威严冷漠帝王有几分从前少年气。
陆清则摸摸他额头,冷冰冰,都是薄汗,也不知道忍多久。
“睡吧。”陆清则道,“不会走。”
宁倦仰着脸,看着那张被他在心头描摹过无数遍脸庞,喉间无端有些发哽,眼眶也有些湿红,赶紧闭上眼睛,不想被陆清则发现。
院里海棠花开,左右睡不着,陪看看吧?”
这回陆清则应得就爽快点,随他走到海棠花附近长廊上,宁倦仿佛早有准备,地上还有两个蒲团,怕陆清则坐着被凉气伤身。
这狼崽子,就吃定他不会拒绝吧。
陆清则阵无言,随着宁倦起坐下来,宁倦又往他身上批件挡风大氅。
院中海棠花开得无声无息,满树繁盛。
陆清则不由得想,也不知道宁倦五岁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可爱?
……但宁倦五岁时候,过得却并不好。
那时候他还在冷宫里,母亲刚刚病逝,失去最后
陆清则坐在暖阁里等没多久,宁斯越就被接过来,裹得圆溜溜小团子,像模像样地弯身行礼:“儿臣见过父君。”
陆清则笑笑:“往后你父皇不在时候,就叫陆大人吧。”
叫老师要是给宁倦发现,指不定又要发什疯。
他已经开始能摸索到宁倦吃醋原因。
宁斯越吃惊地睁大眼:“可是父皇说……”
“怀雪,”他小声道,“谢谢你。”
陆清则没吱声,用大氅把他也盖住,感受着怀里人呼吸渐渐均匀。
就这坐到天色渐亮时,陆清则脑袋靠着柱子,也不知不觉又眯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候,已经被送回寄雪轩寝房。
陆清则怔会儿,想起自己有事情忘记问宁倦。
陆清则还以为宁倦想趁机说什,却始终没听到他开口,宁倦不说话,他就也不吭声。
良久,宁倦似是疼得受不住,抬手揉揉太阳穴。
陆清则这才知道他是疼得不行才不说话,顿时又好笑又好气:“疼还出来吹风,回屋去吧。”
宁倦很坚持:“不要。”
陆清则无奈地叹口气,拍拍自己腿:“那枕在腿上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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