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屋里也待许久,陆清则起身道:“殿下出去走两步,不能总待在屋里闷着。”
宁斯越点点小脑袋,跟着陆清则走出书房,正好撞上从月洞门走进来宁倦。
宁斯越在宁倦面前向安静乖巧
睡得便愈发差。
隔日,陆清则在书房检查下小宁斯越功课,听他磕磕巴巴地背昨日学篇诗经:“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日之方中,日之方中……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有力如虎,有力如虎……”
磕巴好几下才背完,宁斯越背着手,小手在背后拧着,满脸沮丧:“陆大人,是不是很笨呀?”
陆清则摸摸他脑袋:“笨什,你才五岁,已经很厉害。”
宁斯越越发丧气:“可是听长顺公公说,从前父皇刚学字时,看遍就能倒背如流。”
陆清则倒不是单因为宁倦那句话恼,只是藉由擦药事,不可避免地想到许多往事。
越想越火大,越想越觉得自己从前简直无知单纯,蠢得令人发指,也就不想给宁倦好脸色。
晚上封着门窗防止宁倦溜进来,白日里宁斯越会过来上课,宁倦就算是忙完过来,也没法和陆清则单独相处。
但宁斯越是他自个儿拎来交给陆清则,又不好说什,即使颇有点郁闷,也不能说什。
过三月,四月风稍温柔些,天气渐渐暖起来。
屋内,没什表示,才颤巍巍地问:“陛下……?”
既然陆大人屋子进不去,今晚要回乾清宫吗?
宁倦转身道:“宿在寄雪轩。”
宁倦在寄雪轩也有个住处,屋子装点得并不奢华,只算个临时住所。
把长顺挥退之后,宁倦宽衣上床,枕着上次陆清则撒火时丢来素面软枕。
那倒是,宁倦十二岁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进度说得上日千里,无论什,看遍就能熟记于心。
陆清则笑笑:“你父皇小时候确很聪明,但你也不差。殿下为何在意这个?”
宁斯越看他笑意温柔,眼神也柔和地与自己平视着,诚挚而温和,他鼓起勇气,脸红红,眼底怀着敬畏与孺慕,小声说:“父皇很厉害,也想那厉害,让父皇为感到骄傲。”
多好孩子啊。
陆清则心底软,揉揉他脑袋:“陛下会。”
徐恕来给陆清则检查脚踝时,只待片刻,就被热得出身汗,严厉批评通陆清则,让他把地龙停。
天都要热起来,还烧着地龙,也不怕燥得慌!
身体受得住吗?
陆清则倒没感觉燥得慌,但宁斯越在他屋里待上会儿,就燥得流鼻血,估计宁倦要是进来,会更严重点,便谨遵医嘱,停地龙。
白日里是不怎冷,但晚上温差颇大,还是冷,他只能往被子里多放几个汤婆子焐着,但睡醒之时依旧手足冰凉。
枕头上还沾染着点陆清则气息,虽然那缕梅香不如本人温暖馥郁,但还是让他微拧眉眼舒展开来,减缓若有若无头疼。
嗅着熟悉梅香,他方才沉沉地睡过去。
等到第二晚,宁倦也被挡在外面,而陛下看起来也不怎在意时,长顺就知道,这俩人八成也不是真吵架,而是闹点无伤大雅小别扭。
看不懂,真看不懂。
长顺时凝噎,也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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