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抬眸:“看来你生辰宴上会很热闹,东西南北窝人,都能凑几桌打马吊。”
不仅西南那边不安分要来,各地藩王也会派人前来,还有鞑靼三王子,这些人凑起,还真是……欢聚堂。
宁倦眨不眨地望着他:“已经准备万全,只件事,还有缺憾
宁倦愣下,瞬间意会,没想到还能从陆清则嘴里吐出这样话,眼底不由浮上几丝莫名笑意,低声道:“怀雪放心,很行。”
你行不行关何事?
陆清则差点呛到:“闭嘴吧你!”
小孩子还在边上看着呢!
宁斯越虽然听得懵懵懂懂,但态度十分认真,每个字都仔细记下来,听到这里,大眼睛里满是茫然。
当年崇安帝在时,鞑靼使臣来大齐贺寿,暗地里意图勾搭卫鹤荣,卫鹤荣表面上答应,背地里狠狠阴把鞑靼使臣,让他们吃个大亏,往后几年都没敢再来大齐。
被百姓骂作大*大恶者,都知晓大义,宁琮作为皇室宗亲,与外族勾结,这个行为当真是又蠢又坏,毫无底线。
“下个月便是你生辰,”陆清则沉吟道,“宁琮敢来吗?”
宁倦笑笑:“他不得不来。”
宁琮纵情声色,流连于酒池肉林之中,荤素不忌,但不知道怎回事,子嗣缘极薄。
总不能当着孩子面发疯吧?
宁倦也确没发疯,颇为冷静地坐在陆清则対面,道:“朕让郑垚去趟蜀中。”
难怪这久才见上。
陆清则看他是要说正事样子,也略略安下心:“蜀中情况如何?”
“宁琮确在屯粮屯养私兵,已达数以万计,”宁倦指尖轻轻点点桌面,“而且,他与交趾暗中有往来。”
什行不行?父皇和父君在说什?
陆清则看宁倦还要力争下,证明自己“很行”,决定跳过这茬:“你拿他宝贝儿子威胁他?”
宁倦颔首:“他若是不来,他那个世子就得来。”
宁琮要是儿子多,也不会在意个儿子送来京城会如何。
但现在他年纪也大,就硕果仅存这个,不敢再冒险,八成也自恃是宁倦皇叔,来总比儿子安全。
这多年,他府里养那群姬妾只有几个怀上,顺利生下也不多,生下来,还能平平安安养大,就更少。
他养得长大成年,只有两个儿子,个去年跑去深山狩猎,不慎跌下马,被马踩踏受伤后,给老虎叼走,另个就成唯还活着,是宁琮心头肉,早早就请封世子。
如今只要有姬妾怀孕,还能诞下孩子,都能得到宁琮重重赏赐。
陆清则淡定地倒盏茶,抿口茶水,语气凉凉:“显然不是他姬妾有问题,是他不行。”
这种纵欲过度,质量都不行。
陆清则皱起眉:“这个蠢货。”
交趾是大齐藩属国,崇安帝时,便有不臣之心,対着大齐这块肥肉蠢蠢欲动。
宁倦刚掌握大权之时,不仅国库空虚,而且上下蛀虫成堆,啃噬得大齐表面光鲜靓丽、背面坑坑洼洼,实则不宜兴武,他按捺着性子,修养生息几年,才让大齐勉强从崇安帝阴影里喘口气。
也是因着他铁血手段,震慑住周边各国,才有时间做这些。
但不安分,迟早都会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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