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靳正想扶陆清则上马,身边清风掠,陆清则已经越过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只丢下三个字:“借下。”
话毕,抖缰绳,直接调个头,奔向寄雪轩。
深夜冷风拍打在脸,快马在狭窄宫道之上狂奔之时,陆清则心也像疾奔马蹄,忽上忽下,噔噔跳个不停。
从未有过紧张和担忧摄满心神,就算宁倦此刻就在寄雪轩里坐着,
宫中防卫果然又加紧许多,多陆清则不甚熟悉锦衣卫巡守。
陆清则心跳不由微微加速,疾步往乾清宫去,不过几步,迎面来个熟人,领着群锦衣卫。
当年郑垚得力手下小靳。
这位锦衣卫陆清则记忆深刻,多才多艺是回事,三年前也是他追到段凌光商船,将段凌光押送入京。
如今已经是靳同知。
不想离开。
陈小刀从他未尽之言中隐约抿出几分意思,挠挠头,然后咧嘴笑:“没事,也是擅作主张。公子,你想做什,就放心地做什,永远支持你。你不是说吗?人生也就百年好活,只要俯仰无愧,不伤及旁人,那选择最开心条道便好。”
这句话确是陆清则给陈小刀说。
没想到会被陈小刀反过来再交给他。
陈小刀眼睛干干净净,像面镜子。
即将抵达宫门前,陆清则稍微冷静点,拍拍陈小刀肩膀:“小刀,进宫后,你立刻回陆府待着,不要出来。”
就算陈小刀借着鞑靼和藩王进京、目光都汇聚在彼方机会,撬开道缝,陆清则也不觉得,陈小刀动作会是天衣无缝。
这里是京城,宁倦眼皮子底下。
不管宁倦是不是设圈套诱他回去,事后陈小刀都会倒霉。
陆府在宁倦心里是个特殊地方,他让陈小刀藏在里面,就是他态度,宁倦就算发怒也会收着点。
见到陆清则,小靳脸色讶——锦衣卫内部几个高层已经知晓陆清则身份,连忙下马问:“陆……殿下,您怎会在这里,整个宫城人都在寻您……”
陆清则略喘匀呼吸,径直问:“陛下呢?”
小靳略沉默:“陛下……眼下在寄雪轩,您随们来。”
陆清则看他反应,心里又是沉。
难不成当真出现那万分之几率?
陆清则和他对视片晌,慢慢点点头。
宫门由远及近,很快便至,不过片刻,周遭防守便已经加重许多,见有马车过来,立刻便有禁军上前盘问。
陆清则心里微沉,立刻跳下马车,将牙牌亮出来。
禁军头领检查下牙牌,脸色敛,低头侧让开来:“这位大人,外来马车不得擅入宫中。”
陆清则知道规矩,又回头和满眼担忧陈小刀颔颔首,便头也不回地走入宫门之中。
陈小刀知道自己做这件事风险,也知道被宁倦发现后果,但他早就准备好承担,皱起脸揣测:“公子,是陛下那边发生什事吗?但万是假……”
“就算是假。”陆清则低声道,“也要回去看看。”
陈小刀蒙然道:“公子,你不是……”
不是为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为离开陛下身边,不惜设计假死吗?
陆清则安静几瞬:“小刀,抱歉,辜负你心意,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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