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有什东西翻滚着,呼之欲出。
应老爷子缓缓道:“承雪生,没过什好日子。他母亲怀着他时候,有个云游老道给他批下凤命,他短短生悲剧也就此开启。十月后,承雪衔玉而生,是为男婴,双瞳有异,被宝宗帝视为不祥
绝壁谷二十万尸体,他又是怎找到自己?
具……具翻看吗。
千多里路,峭壁悬崖,湍急河流,他又是怎背着自己回来……
纪沅不敢想,越深想,越觉得绝望,仿佛撕开陈旧伤口,过去就这血淋淋摆在台面上。
他难受呼吸都困难。
“真什都想不起来。”纪沅揉揉眉心,睁开眼,“将军如若知道,可否如实告知。”
应老爷子几番停顿,才哽咽道:“是承雪带您回来。”
纪沅心脏如同被只手给捏住,钝痛让他无法呼吸。
“戚承雪……”三个字念出来,喉咙也如同被刀割样:“为何全然不知……”
“承雪带您回戚王府时候,陛下已经神志不清,毫无生气,后来足足昏死三天,才从鬼门关走回来。陛下醒来再之后,承雪还未来得及与您见面,您就自己回到付家。”
他想问,为何当时没有透露!
但是,想到当时那万分危急情况,以纪沅谨慎小心性格,他不透露,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事情。
是,如果当年其他皇子知道纪沅身体状况,恐怕纪沅也活不到坐上皇位。
“竟然是这样……”应老爷子老泪纵横。
纪沅心中感觉不妙:“老爷子何故如此?”
听到这个名字,纪沅心中说不出是什滋味儿。
有种尘埃落定,也有种果然如此感觉。
如果他猜测是正确,那答案已经很明显。
他失去这部分记忆,果然跟戚承雪有关。
戚承雪……
他看着老爷子,问个两人心知肚明问题:“戚承雪为何如此对?”
老爷子幽幽叹口气,眼泪止不住流:“陛下,您觉得呢……”
纪沅句话都说不出来。
书房内,沉默正在无声地蔓延。
纪沅抚摸着凤凰碧玉半块,心中有所感念,如同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后来……”
后来就有弑兄夺妻,谋朝篡位故事。
纪沅对这里有记忆,他醒来时,身上伤口已经包扎完毕。
竟然是戚承雪带他回来……
他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带他回来?
应老爷子问道:“陛下可记得是如何从绝壁谷回到长安?”
纪沅嘴唇紧闭片刻:“……不记得。此前自以为,自己走回长安……只是意识不清,不太记得过程。”
应老爷子擦掉老泪:“绝壁谷距离长安有千里之远,陛下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徒步走回长安,陛下难道真什都想不起来吗?”
话说到此处,纪沅心已经开始慌。
他似乎猜到结果,但是不然承认。
印象中,也不是完全把他忘记。
纪沅依稀记得,与他小时候有过两次见面。
印象较深是戚承雪五岁那年,大雪中,小孩瞳孔颜色,给他留下极为深刻印象。
纪沅沉默片刻,对应老爷子开口:“绝壁谷战,记忆有损。”
应老爷子抬起头,瞳孔微微缩起:“……记忆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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