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撑着膝盖,少年人正是抽条拔高时候,看着清瘦,配着张乖巧小脸,别提多可怜。
他软下嗓子,苦兮兮地叫:“柴叔叔……”
他被童敬远带来过,但没在这留过夜,吃完饭洗澡,躺到主卧床上,即使陈阿姨提前来帮他铺过床,他还是浑身不习惯。
老房子隔音差,也不是什好地段,车流声和附近大喊着“小兔崽子别玩回家睡觉”声音清晰得就像在隔壁。
童淮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放个物理竞赛讲解视频。
效果拔群,在匀变速直线运动陪伴下,他没挣扎多久就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童淮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和童家那边靠山别墅天差地别,寒酸得要死。
据说这是童淮妈妈长大地方。
童淮唧唧歪歪,这嫌不好、那嫌不好,到这个哪哪都不好老房子,倒是什都不嫌。
俞问很有眼力见,没瞎抱怨。
俩人在超市里耽搁不少时间,还瞎买不少东西,等把东西拆分放好后,天已经黑。
西瓜,就回来”。
然后他谢过阿姨,给切开西瓜盖上保鲜膜,提着去结账。
童淮莫名又想起薛庭手上血痕。
不知出于什心理,见薛庭走,他赶紧戳戳俞问跟上,还没忘记提上箱牛奶,在另队结完账,跟出超市时晚几步,就见薛庭上公交车,往城西方向。
这片又被不太客气地称为“穷人区”,越靠西越穷,出城就是片山,没什奇景也没什文化古迹,开发不出什,搁置许多年。
他迷迷瞪瞪捞过手机看——早上八点,还早。
童淮放心地躺回去,眼睛阖上。
三秒后,他触电似腾下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冲到浴室刷牙洗脸套衣服,换上鞋拿着手机狂奔出去。
柴记餐馆离这儿不远,不过到时候,童淮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
柴立国拎着个秒表,蹲在店门口慢悠悠地数数儿,见小孩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跑来,笑眯眯:“和你爸说样,第天果然会迟到。淮宝,要扣工资咯。”
俞问拍脑袋:“操,家老爷子今晚来吃饭,差点忘,兄弟,有事联系,军师随时在线为你服务。先跑。”
他走,不大老房子里倒显得空荡起来。
童淮摸出手机,点份外卖,然后在老房子里转悠好几圈,看红漆斑驳脱落桌子,看布磨得泛白破边沙发,又蹲到墙边,研究会儿上面不太清晰涂鸦,最后转到阳台,看到那盆重瓣月季还没死,就知道童敬远抽空来这里浇过水。
嘁,跑来给花浇水都不关心关心留守儿子。
童淮心里抱怨着,拿起喷壶,也给花浇浇水。
看来薛庭家境不是很好。
童淮得出结论,转头就把薛庭抛到脑后,提着堆东西带俞问到老房子。
因为童敬远私心想要这里直维持原样不变,这多年也没翻新装修过,只加固容易垮散地方。
老房子名副其实,整栋楼上下两层楼,楼下两户里只有户住着对老夫妻,楼上也空着户。
童淮摸出钥匙打开门,吱呀声,四十多平米小房子尽入眼底,览无余。两室厅,带着个小厨房和卫浴间,墙面斑驳,摆设陈旧,家具也都蒙着时光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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