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簌簌声戛然而止,停顿片刻,迟疑不定地写几笔,又再次安静下来,彻底不动。
薛庭懒得把头发擦干,起身走近,只手搭在椅背上,扫眼让童淮卡住题,没从旁笔筒里拿笔,顺势抽走童淮手中那支,圈出童淮在草稿纸上写公式,随即流利地写出运算过程:“这样明白吗?”
他神色闲散,头发没擦干,还有些润,低下头时,微湿发尖擦过童淮脸侧。
童淮觉得痒,往旁边让让,诚心实意:“明白,你好厉害。”
说着,瞄眼被他攥在手心里不放笔,琢磨下,从笔筒里又抽出支。
你这嘴可真不招人喜欢。
薛庭贴近童淮椅背,单手擦着头发,手撑在桌上,倾身看来:“哪道题不会?”
他刚洗完澡,身上气息清爽,体温很热,说话时气息微凉,拂过耳际,引得童淮个激灵。
童淮整个人被薛庭圈在自己范围,笼罩在他气息里,耳垂发烫,嗯嗯呃呃地推开他脑袋,莫名心慌:“还没开始做,你擦你头发,遇到不会再叫你。”
“嗯。”
童淮在旁边死命憋着笑,仿佛看到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以及童敬远打滚耍赖,就是想多看会儿电视自己。
到薛庭这儿,角色居然互换个位置。
薛老爷子软化不孙子铁石心肠,气呼呼地回房间。
薛庭过来扶起童淮,耸耸肩:“眼睛不好使,还爱凑近看很久电视,不管不行。”
童淮言不发,默默比出个大拇指。
放着老爷子最近很喜欢《亮剑》,童淮默默瞅着屏幕,满脑子都是鬼畜和表情包,感到非常抱歉。
薛庭洗完碗,又喂完猫回来,看看时间,走到电视机旁,修长手指搭在顶上,带有警告意味地轻轻敲敲。
薛老爷子脸色微变。
下刻,薛庭从容地拔电视电源。
童淮:“?”
薛庭不咸不淡地扫眼存货满满笔筒。
略感碍眼。
他转过身,倚坐在书桌上,拿起手
淡淡声回应后,身后贴近气息随之远离。
那种没来由心慌渐渐散去,童淮绷紧身体放松下来,搓把脸,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再多想,翻开练习册开始写。
薛庭坐在床上,懒洋洋地擦两把头发,目光游弋片刻,又重新落回书桌前侧影单薄少年身上。
穿着小恐龙睡衣童淮瞧着更……可爱。
屋里霎时静下来,只有笔尖在纸面划过轻微簌簌声。
周末作业童淮只写点点,得在明早前赶完。
越到这种时候越不想写作业。
回到二楼,两人先后洗澡,童淮换上自己带过来小恐龙睡衣,从书包里翻出试卷和练习册,有气无力地嚎:“受伤,不想写作业。”
薛庭擦着头发走进房间,闻声毫不留情地开嘲:“难道你伤是脑子?”
童淮:“……”
薛庭在老爷子瞪视中不慌不忙地开口:“前天怎答应?”
“就看个小时!”薛老爷子语气赶紧软下来,“再看十分钟,就十分钟啊乖孙,这集马上就结束。”
薛庭冷冷道:“不行。”
薛老爷子丧权辱国,割地赔偿:“明天早饭来做好不好?五分钟也好啊,庭庭?”
薛庭锤定音:“说不行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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