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前人像座山,将他囚禁在冰冷墙面与他胸膛之间,进退两难。
他心里酸疼得厉害,脑袋慢慢无力地低垂下来,嗓子被某种东西堵住,吞咽都变得艰难,好半晌才重新开口,带着浓重鼻音:“你……你不喜欢吗?”
薛庭依旧没有回应。
“都是骗吧。”
童淮病十来天,精神极度脆弱易崩,说不出委屈难受铺天盖地涌上来,眼圈都红:“说什初恋,喜欢,想吻,都是假。”
他越想越觉得难过,眼前模糊阵,偏开头,嘟囔声音轻得近乎喃喃:“哪有人、哪有人这快就移情别恋,你……”
“为什不能接?”
相比童淮失态,薛庭镇定得有股近乎冷酷冷静:“你拒绝,让去喜欢别人,为什不能接?”
童淮被堵得无话可说,呆呆,无措地找理由:“可,可你是弯……”
“遇到你之前,喜欢是女孩儿。”
薛庭语气依旧很平静,仿佛无风无浪海面。
薛庭明明说着喜欢他,为什又要去接其他人情书?
膨胀情绪顶撞着瓶盖,终于下冲出来。
周以来,因为生病、因为薛庭不搭理他、因为薛庭要换座位,大大小小、杂乱无章,各种情绪齐齐爆发。
童淮绷着脸,从转角处大步走出来,把夺过薛庭手里情书。
薛庭稍稍愣,有点惊讶。
说什,女生双手合十,娇俏地朝他晃晃手,然后递去个粉红色信封。
童淮趴在墙边,眼睛都瞪直,不自觉地挠挠墙。
猜到是回事,亲眼见证又是另回事。
胸腔里翻滚起股酸涩又复杂情绪,像被使劲摇晃过汽水,膨胀着气泡,只等瓶盖揭,就会不管不顾地喷涌而出。
他居然无比希望薛庭能拒绝掉这封情书。
他说不下去,声音里有丝哽咽。
每句话都像是面镜子,直直照进心底。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薛庭好像……也没那单纯。
可薛庭是个冷心冷肺骗子。
童淮擦擦眼睛,他现在太狼狈,想去薛庭不在地方缓缓,躲起来。
他气势比童淮高,底气比童淮足,手插在兜里,闲闲散散地上前步,就把童淮逼得倒退步,直至后背抵住冰凉墙面。
童淮微仰着头看他,忽然就不知道该怎办。
以前薛庭让着他,现在不样。
他确没有理由让薛庭去拒绝其他人喜欢,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可薛庭怎就喜欢别人。
旋即他表情又淡下来,好整以暇地望着童淮。
童淮手指有点发颤,看眼手里信封。
粉红色,画着桃心,喷香水,还精心系着丝带。
他越看越觉得心口冷,越看越觉得脑门热,眼眶也酸酸热热,忘自己那堆绝对占上风腹稿,咬牙问:“你为什接别人情书?”
连质问声音都是发着抖。
随即童淮就看到薛庭接过情书,朝那个女生很轻微地点下头。
快上课,外面冷,走廊上仅有几个人也回教室。
那个女生见成功,脸兴奋得都红,飞快蹿上楼。
瞬间,童淮受到冲击比童敬远要他去打暑假工还大。
仿佛有什在眼前飞速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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