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小心翼翼地放开手:“庭哥,回家住吧。”
薛庭翻书动作停,转头看过来:“为什?”
“直住在你这,好奇怪。”童淮小小声。还跟同居似,太少儿不宜。
“不奇怪。”薛庭想想,坦诚道,“你在,睡得好点。”
同住这久,童淮是知道薛庭有点精神衰弱,他睡眠质量很差,经常失眠,点轻微响动都会把他惊醒。
出乎意料,薛庭答应得异常爽快:“好。”
看来庭哥还是很讲理。
童淮又放下心来。
俩人虽然摊开讲明在起,不过学还是得上,每天起早贪黑,童淮冬天觉也多,写完作业就没心没肺地扑上床呼呼大睡,压根不给薛庭耍流氓机会。
薛庭怀疑他在挑战自己耐心和意志力。
可是从薛庭嘴里出来,总会让他心尖颤,像被电流打到似,连着指尖都阵酥麻酥麻。
童淮立刻哑巴,睁着圆溜溜眼看过去。
南门附近有棵巨大雪松,枝繁叶茂,垂垂下盖,以前童淮还试图爬上去,被路过老章逮到,写两千字检讨书。
巨大雪松挡住远处监控。
薛庭手兜着童淮后脑勺,将他按向自己,短促地在他淡红唇上亲亲。
智商担当,又跟薛庭接触颇多,心里有数,把他摁回去:“劝你不要开麦。”
“为什?”
“会遭到混合双打。”
“……”
早上课结束,童淮拉着薛庭出去吃饭。
究其根本,大概是因为父母从小到大、常年无休止争吵与破坏。
薛庭有进有退,适度卖惨:“之前你不在,个人睡不着。”
童淮顿时心软,点点头,又迟疑着道:“不过爸回来话,得回……回他那边住。”
说到这个,童淮后背陡然冒出股瀑布冷汗。
小日子过得太滋润,他完全忘记自己撒
周六转瞬即至。
童淮大病初愈,最近睡得太多,难得周六能在十点前醒来。
向起得很早薛庭居然也没起,把枕头竖着,靠坐在床头看书。
而童淮活像只刚出海八爪鱼,四肢紧紧缠在他身上。
童淮:“……”
柔软温热触感从嘴唇上离开,童淮回过神,紧张兮兮地东张西望,心脏砰砰狂跳:“靠,你发什疯,万有人看到呢。”
薛庭给他理理围巾,漫不经心地“唔”声,随口问:“周六去看电影?”
童淮这次没被转移注意力,警惕地道:“以后不准在外面亲。”
“回家就可以?”
迎着薛庭漆黑深浓眸色,童淮像只敏锐嗅到危险小动物,咽口唾沫,赶紧摇头:“不行,得先通知。”
学校南门比较僻远,经过人不多,第四节课时又下场雪,将零星几个脚印覆盖,白生生片,让人不太忍心踩。
童淮怕疼,冬天怕摔,走路总是小心翼翼,步个脚印,踩得雪咯吱咯吱轻响,走得很认真。
薛庭喜欢他在每件事上投注认真。
他手插在兜里,偏头注视着童淮,听他叨咕着南门外哪家店好吃、哪家店不好吃,哪家店原本很好吃结果换老板又不好吃,唇角弯弯,忽然叫他:“崽崽。”
不知道为什,无论是童敬远、爷爷奶奶还是俞问这叫自己,童淮都没有其他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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