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庭看他还挺认真,敷衍地点点头,把心里话咽下去。
你这比较像引狼入室。
陈阿姨每隔周上来给童淮收拾次屋子,离上次收拾才过去两天,童淮已经很有效率地把房间刨得团乱,活像个狗窝。
他腆着脸,当没注意到薛庭似笑非笑眼神,钻去衣帽间,找出套大点睡袍塞给他。
薛庭没辙。
他把童淮拉起来,回去坐在钢琴前,断断续续地继续练琴。
童淮也把小提琴捡回来,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个坑,还很高兴地拉着薛庭跳下去,愁眉苦脸。
报名表也交,牛逼也吹出去,总不能半路跑路。
这几天得好好练练,免得元旦晚会那天真车祸。
没想到直接翻车。
“练练就能找回感觉。”
薛庭顿顿,见这小孩儿依旧笑得不行,扬扬眉,起身走过去,按着他就挠。
童淮怕痒,腰又敏感,脸憋得通红,吱哇乱叫着抱着他手,往他怀里钻,连声求饶叫停:“庭哥,你是庭哥……错,练琴,练琴!”
薛庭高抬贵手放过他,坐在地上与他对视片刻,忍不住又都笑起来。
空气死寂整整分钟。
陈阿姨默默将暖身汤放到桌上,悄无声息退出去,阖上门。
咔哒声轻响。
童淮小心翼翼开口:“庭哥……”
薛庭瘫着脸:“别叫。”
薛庭沉吟瞬:“起洗?”
童淮不知道脑补些什,脸当即就红,忿忿地瞪他眼,飞快溜走:“去隔壁书房浴室洗!”
家里暖气充足,他抱着夏天轻薄睡衣溜出去,冲个澡回来,薛庭还没出来。
床上乱七八糟,被子没叠,丢着小说
太丢脸,童哥面子不允许。
想到可能会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童淮就老实下来,沉心静气、老老实实地练习。
俩人都有底子,不至于摸不着头脑,练几个小时,找回手感,合奏总算能入耳。
时间也不早,童淮揉着酸麻肩膀手腕,从钢琴房小心钻出半颗脑袋,左看看右瞅瞅,确认童敬远不在,牵着薛庭溜向自己房间:“这晚,今晚睡这儿?”
见薛庭点头,他傻乐:“这算不算是把你拐到床上?”
童淮衣领松松垮垮散开些,嘟嘟囔囔:“笑得肚子疼……”
薛庭耳根泛着点微红,揉下他肚子,又把人给揉趴:“笑得这开心?你小提琴好像也不如何。”
童淮给他揉就痒,蜷得像只熟虾,哼哼唧唧:“翻车是预料之内,你翻车是意料之外嘛。”
薛庭好笑:“也不是什都会。”
童淮抬起头,浅色眼珠清亮透彻,带着股天真无邪味道:“在心里,你就是无所不能呀。”
童淮嘴角抽抽,想笑又不敢笑:“别这样,不丢脸,人嘛,总有几件不擅长……噗……噗哈哈哈哈哈!”
话说到半,他盯着薛庭那张面无表情帅脸,突然就忍不住,笑意发不可收拾。
小提琴摔到柔软绵厚羊毛地毯上,童淮捂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乐得差点直接躺到地毯上:“哈哈哈哈哈!婷婷,原来也有你不擅长事!”
薛庭神色更空:“……”
他许久没弹钢琴,以为只是技巧上会有点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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