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薛庭没有好感与依赖,又是假。
但他纠结再多也无益,薛庭也未必是真心。
世间诸多事,源头都不过“时兴起”四字罢。
没等童淮想清楚,意外就先到。
端午宴上,支冷箭猝然而发,直指座上小皇帝。
准备沐浴睡下时,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今日想偷偷出宫,抢小德子衣服和腰牌,路过处时,听到几个宫女说闲话。”
薛庭动作顿。
“‘陛下与王爷夜夜同榻而卧,真似寻常夫妻’。”
童淮说着,抬眸对上他视线,问得天真且直白:“皇叔当真对有什心思?”
薛庭安静片刻,慢慢道:“倘若有呢?”
薛庭没说好与不好,只摸摸他头,生出个念头。
童淮不该被锁在深宫中当皇帝。
他应该被放飞出去,游历山川河海,见识万物生灵。
倘若有机会,他定会放他出去到处看看。
国丧三年过,童淮也十八,年纪不小,却还是没选成妃。
陆陆续续上奏折,说起陛下十七,该选妃,却都被薛庭压下,至多写句“陛下心性尚稚”。
小皇帝对那些事也没兴趣,只是多少有点忿忿不平,晚上睡觉前不满地直戳摄政王腰:“哪儿稚?很懂事,以前父皇说是最懂事,你这人对就不能有句好话。”
薛庭从小到大寡言少语,也没谁敢在他耳边叨叨,这几年受惯陛下唠唠叨叨,还是给他说得头痛,把摁着他脑袋,把他摁到被褥里:“再说明日就不带你微服出宫。”
童淮立刻哑巴,从被子里钻出来,笑眼弯弯:“好皇叔,你真好。”
刚还指天骂地,现在就是好皇叔。
他未及反应,眼前暗,挡到他身前
小皇帝眼睫颤,避免不面前人眼底直白**,嘴唇动动,苦笑下:“那似乎也做不什。”
薛庭勾起他下颔,看片刻,只在他颤动眼睫上亲下,到最后也没做什。
隔日,摄政王便不再来这边就寝。
童淮心里百般纠结,他知道薛庭并非什狼子野心、嗜血嗜杀之人。当年若不是他,他可能已经被囚锁起来多年,抑或身首异处,而这几年若不是他,他也处理不朝政。
可他也没想着真跟薛庭坐实分桃断袖名头。
选秀之事被摄政王以强硬手段压下。
朝中有人猜他是不想让小皇帝留后,也有人笑得暧昧,说是陛下是摄政王心头肉,摄政王不允许。
风言风语都被薛庭压下来,没闹到童淮跟前。
三月个夜里,更深露重,值夜小太监偷偷打几回瞌睡,小皇帝和摄政王还相对而坐,在处理政务。
童淮打个呵欠,他字写得好看点,也能有点政见。
薛庭瞥眼这小家伙此刻很甜嘴,指背抵开他额,闭眼放松睡去。
小皇帝从小到大没出过宫几次,兴奋得不行。
他也没什见识,又怕自己走丢,紧紧挨着薛庭,拽着他袖子,看到胡人跳舞,好奇地问那是什,瞅见青楼楚馆,又问那是什,见着什有趣都想买,见着什吃都想吃。
薛庭倒也难得耐心,有问必答。
欢快地游闹天,又在外面用饭,童淮意犹未尽地回宫,央求薛庭下次继续带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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