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衣:“……”
他:“姻缘?”
楚照流:“……”
他略停顿:“如意郎君?”
两人:“……”
门后静寂无声,仙子非常冷漠。
顾君衣今晚喝桌子酒,早就醉,又敲敲门,欢快地嚷:“仙子,开门送姻缘啦!”
楚照流作壁上观:“师兄,该上灵通域是你。”
包厢里头毫无动静,顾君衣心给小师弟找姻缘,不依不饶:“仙子,你家未来如意郎君在外头!”
这就不能再看戏,楚照流赶紧制止这醉鬼流氓行径:“顾君衣!”
他说着,又将那段晦涩咒语继续念下去。
红线陡然延长跳,咻地钻进隔壁包厢。
顾君衣顿时愕然,片晌反应过来,眼前亮:“嚯,天下竟有如此巧事!小师弟,你姻缘就在隔壁!”
“是吗,倘若真是桩姻缘,那倒要感谢师兄。”楚照流随口接话,扭扭手腕,余光紧锁着这最不靠谱师兄,谨防他脚底抹油。
顾君衣却没有要跑路意思,反而激动地拉着他就往外走:“快快快,赶紧去看看是哪家姑娘,敢打赌,定是个绝色美人!”
才会有这离谱民间话本,如今天下太平,你年纪不小,也该找道侣。”
楚照流深深凝视着顾君衣,眼底泛起真切担忧:“师兄,你是不是沐浴时没把天灵盖合上?”
顾君衣微微噎,拉过他手,径自说下去:“这本领可是上古仙法,施展次颇费力气,抵你十万灵石绰绰有余。”
他神秘笑:“人与人之间,讲究个‘缘’字,凡眼肉胎,如何断出是否有缘?这仙法,便能断出姻缘,显明红线。”
楚照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师兄,你施法咒语是不是‘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谢酩目光淡淡垂落。
根红线自楚照流手腕上延伸,钻到他袖间,紧紧系在他手腕上。
谢酩略抬腕,语气不惊不扰:“这是什?”
楚照流心下狂怒,扭头看——身畔哪还有什二师兄,顾君
身前门忽然“嘎吱”声开。
眼前倏然暗,门后人居高临下望来。
确是个气质绝佳“美人”。
眉眼疏秀,清湛如月,双内勾外翘桃花眼,却清凌凌不含情,卷雪般衣袖间,隐隐拂来初雪冰冷气息,如寒气侵人月色般,清贵无双。
他望着门边傻住两人,慢慢开口:“仙子?”
包厢就在隔壁,两人出来,折个身就到。
楚照流本来以为顾君衣在唬他,见他这亢奋,心底顿时嘀咕。
难不成顾君衣没开玩笑?
这里头……还真是他“姻缘”?
顾君衣大大咧咧地敲门,揖手扬声:“敢问屋内是哪家仙子,出来叙如何?“
顾君衣再次呛,越挫越勇,单手掐诀,念句晦涩难懂古咒,两指并,在掌中那段雪白腕间点。
条红线竟真就这浮现而出。
红白相映,衬得腕骨愈发精巧。
红线圈着手腕,看上去还颇有玄机,楚照流打量两眼,欣然道:“师兄,你离家出走几年,江湖戏法学得真是越发精湛,有空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吧。”
顾君衣身负巨债,忍气吞声:“小师弟,收收你嘴上神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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